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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泯轻声说。

就像李桂对儿子过度纵容一样,爷爷对他,应该是过度严苛的。

不管什么样的爱都不是纵容,也不是苛刻。

爷爷和他的关系,是不正常的。

他的反抗不是规则外的不应该,是他本就应做出的捍卫和争取。

他与常人世界有罅隙的根源在于这里,他收到了错误的爱。

爱应是不强迫、不偏执、渴望占有却不忍占有。

应是从无望中生出希望,泥泞中看见陆地。

应是愿他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而非困在囚笼,断去开路。

应是无止无息,是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是无尽的奢望与无尽的克制。

爱是尊重。

……

他好像隐隐学会了一点。

这次,应该是对的。

……

景予按着耳机,没说话。

半晌过去,才有点发抖地,小声地说:“您明白了什么?”

“爷爷对我的态度是不正常的。”李泯垂眼,低声地说,“我不该在这样的环境里,继续下去。”

景予憋住气,很久才恍惚地听见自己长出这口气的声音。

太好了,李导明白了。

他一定可以脱离这个糟糕的家庭的。

“还有呢?”景予继续问。

不止他爷爷,还有李浪,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不闻不问的父母,他们的态度都是不正常的,他们都没考虑过——

“我好像明白了‘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