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舟直直的眼睫微颤,平日里湖水般宁静的眼眸此刻更是死水一般,没想到话题会从这里开场。
“没有,他回英国开始就没有联系了。”
如果要算日子,确切说来,应当是五年了。
“四年前……”叶建平苍老有力的手搭在桌上,扣了扣桌,“南舟,你怪我,我知道。”
随着这句话,记忆如飓风袭来,嘈杂的争吵和指责灌满叶南舟的耳朵。
——“你要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南舟你才二十四岁,如果你生下他,你往后的人生怎么办?!”
——“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去,永远忘记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我叶建平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永远是为你好,为你考虑,听我的话!”
飓风过后,是大雨滂沱中的无望逃离,是刹车时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的刺耳声音,是命悬一线时刻的呼救。
——“爸,爸爸,我求求你,先救孩子,我要孩子活下来!”
——“南舟,爸爸要你活下来,你千万不能丢下爸爸一个人。”——“爸,我的孩子呢?”
——“南舟,孩子……没保住。”
叶南舟当然有资格怪叶建平,非但是怪,甚至是恨。
所以四年来,他从不联系叶建平,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宣泄口,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濒临爆破,迟早有一天会炸得自己都粉身碎骨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