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留行这边早有准备,他临时换了件不容易暴露身份的行头,还故意伪装成清纯无害的类型藏住了某人。
卫斯理果然对谢留行看走了眼。
加上皇帝传说还在和霍骧翻脸,不像是能半夜找对方的样子,卫斯理又下了一招错棋——毕竟世上没人知道,他俩正是一起密谋刺杀卫斯理的同伙。
等谢留行用一招王车易位送走某位外宾,再一转眼,松口气的皇帝感受到了美蛇出浴的直观冲击。
霍刺客洗了一个澡,顶着满头水汽走出来了。
他给谢陛下真的拿来了两杯薄荷水。
“外头在抓人,是谁来过,”逃走后躲这里的霍骧用脚踢开了棋室的门,桌上的半杯红酒告诉他空气里有股激素。
“不重要的人,蛇皮没出问题吧?”
谢留行当然不能说卫斯理敢来这里出言冒犯皇帝,旁边这个家伙一向在意输赢。内心了然的皇帝陛下还看到他后背布满着包扎上药后的狰狞痕迹——能把霍骧坑成这样,这个卫斯理短期内是死不掉了,这可真麻烦。
霍骧说没事,他以前告诉过谢留行,蛇皮在,他就不会出事,他还把腰上的浴巾摘了,赤着腿走过来说:“蛇皮完整我就不会死的,只要能给他们一点危险警告,别继续找死。”
面前的青年大帝没忍住用眼神照顾了他每一寸浸透过水的皮肤……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诓敌军的借口。
当卫斯理说,您是陛下吧,若我冒昧了,是我的错。可这张棋桌这么宽敞、整洁,适合弄脏,人和人为何不双双及时行乐呢?我觉得自己和您很合拍。
他当时回答的是:“我有固定的‘搭档’了,他每晚都能满足我,我没办法多接受别人的套。”
二人从青春期就认识对方这号人,谢留行当然能对外这么胡诌,但这类色/情的肉/体对照这句话还是有点过激了。
略微走神的谢留行捏住棋子让自己想想正事:“你把衣服穿上,我再告诉你,而且你每晚挤在我的床上过夜就算了,别突然走出来吓人。”
“我只是在你的床上,又不是在你床上睡你。”
霍骧住他这里是多年习惯,他不想对谁避嫌。
谢留行啧一声:“再说这话就赶紧走,来洗你的澡也不允许。”
塔内没有备用盥洗室,这位将军回来只能共用谢留行房间内的一切,霍骧终于妥协了,为他的蛇皮和洁癖。
可他还是认为自己和谢留行的关系是私事,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这可由不得你说,”谢留行拍拍椅子扶手,困扰到眯眼叹息,“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讨论我藏起一个美人私自享用么?”
霍骧又寻他开心:“美人整晚私自享用你的那种?”
谢留行从桌下踢他一脚,抱住腿的霍骧上嘴对付皇帝:“我要你身上的那件,不然我还是这样。”
这家伙……谢留行服了,他先前何苦要演这么一出把这位将军招进自己的卧室?
可大晚上的,霍总督魅惑的长卷发顺着背肌淌水,仗美行凶的任性样是像极了被年轻皇帝藏匿的绝色美人——谢留行真有点怕一个卫斯理走了,财政或者崔佛不小心又进来了。
年轻皇帝站了起来,他解扣脱下衣服递给这人:“快一点,换好就接着陪我下棋,你的棋术太烂了,将军,如果我的‘战车’都这样,我们伟大的计划何时有践行的那一天呢?”
黑长卷青年接了过去。
谢留行很满意,他在心里点头,今晚我不用被人误会和他在玩某种下/流游戏了。
结果霍骧套上了这件散发安神香气的衬衣,坐下前喝了一口皇帝的水,又把脚抬起翘在了棋桌上。
将军的脚点了点挪移的黑色国王棋:“到底是谁来过?为什么让他动了我的棋子?”
这负气找茬的姿态令他的知情者密友抬起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人?”
霍骧:“因为这是我的棋子。”
——不服世俗的人今天又来挑衅皇帝了。
“好吧,你先把脚从国王的头上放下去,”谢留行懒洋洋松开下巴上的手,他继续纵容着这条蛇:“别闹别扭了,我不想和你真的吵架。你可以拿走我的一切,除了别伤害你我之间的誓言。”
霍骧:“谢留行,你想安抚我,又要理解财政,并且你想要重振这个国家,你没有想过我真的放弃你,接着一走了之吗。”
谢留行从鼻子里发出不怕某人丢弃这场诺言的懒散气声。
正如二人半真半假的无数次争吵。
霍骧顿时明白自己不会兑现的。
谢留行倒是反对他挑衅了过来。
“你要去哪儿?丢下我么?好无情啊将军,睡了我一个月就扔掉啊?我们刚刚差点一起露馅。”
霍骧也较上劲了,他就是想气气谢留行,谁让这人说自己下棋烂,还不说出刚刚那个人是谁。
霍骧:“全世界最无情的人就是你,陛下,你也免费睡了我一个月,你说自己准备负责了吗。”
谢留行跟他玩闹:“不负责,又如何?让我来看看我们的血誓,我的将军,你恨我吗?不,你爱我,我也爱你。”
霍骧可不想听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