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不舒服。

脸色苍白，颇为憔悴。

舔唇的状态像在做一些私密行为，那下手一掐会留下痕迹的皮肤苍白、光滑、极其诱人，还有一种引诱外人的异香。

但植物基因的人类进入夜里总是必须人工储藏更多水分，他这种体质天生缺水，“呼……咳咳……”玻璃罩里的树木经过人工吸氧，他果然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但看到自己被送上的是一身更适合花样美少年的刺绣花衬衫，他脸一塌。

“喂，我不是去相亲的，”整天窝在塔上休眠的皇帝把腿懒懒放到床边，手抵额头说：“把我的面具拿来。我需要正常得体的衬衫、不露出多余皮肤的男性常服、一脚踢人会死的靴子谢谢。”

……

谢留行见到了今晚第一次被安排过来的那条切西亚蛇人。

这个种族以女性居多，初代祖先居住在黑洞深渊，传说后代多数已经因为毒牙和血液在前时代灭绝，因此他们具有跟皇室一样罕见的返祖几率，谢留行这辈子加上这次也只见过两条。

“阿斯，你是叫这个吧？听说你是龙影的人，过来让我看看，”他说完向没开灯的黑暗处招招手，第一次进入塔内的青年正跪着表达自己初来乍到的紧张。从他的角度来看谢留行的话，这人绝对深不可测。其他植物基因人普遍喜爱奢华漂亮的外在美，皇帝是很不一样。

阿斯是偏邪肆俊美的美少年。

皇帝更像一场容易让人沦陷的遥远梦境。他不喜欢别人看自己，抿着苍白无力的唇也写着骄傲，但这种冷淡疏远的姿态又搭配着一双天生的情人眸。

作为一个男子，这双含情脉脉的双眼跟他七年后愈发成熟的身体香气糅杂在一起给蛇人带来了催/情般的效果……

身穿黑色机甲的阿斯低下头，下巴浸透月色，他强势冷峻富有蛇类危险气质的身材不容忽视：“崔佛说过我不能靠近您，不能直视您，我的存在是为了让您度过生长期。”

生长期……听到这个词汇，谢留行把试探的身子故意推前一点，二人之间的碎光落在他的脚背，面具男子直勾勾落在了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上：“你不靠近我？那你怎么保护我？”

阿斯：“我会遵照龙影的指示，用我的蛇身完成动植物生命交替，我会帮助你锻炼受伤枝叶，每天提醒您喝营养液，直到恢复生机。如果有危险，我会挡在前面。”

“哦……这样，”谢留行抵着下巴看士兵，他把窄瘦的腰轻轻放下，身体释放出一种上下打量过猎物逐步满意的微妙——这种眼神意味深长，“你这段时间真是来帮我康复的？那也包括我最近的问题么？我以前可没有主动选择过任何人……”

阿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谢留行翘起长腿，抚摸着眉心里的觉醒烙印：“在昆仑星，某些特定返祖物种，呆在一起是会对彼此有正常熵增反应的。这种赠熵有时是物种之间的共生关系，像花和蜂类；也有天敌关系，比如狐类和兔类。赠熵会带来一切生理反应，这个人的第二次进化也会因此开始。”

“……”阿斯终于听懂了，但没讲出个对错好歹，从这点看，青年是未来生命中罕见的清纯，很可能第一次执行此类任务，需要多做实践考察。

谢留行：“你很紧张么？为什么突然深呼吸了好几次。”

“不，我为我能……帮到您而感到很荣幸，供养生命树是切西亚蛇人的义务。”黑发青年毅然决然，字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