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王师傅走了下来,方白景就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他语速飞快地道:“我先去休息室换衣服了。”
戏服的衣摆有些长,方白景跑得过快,踉跄着差点摔倒,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陈韵看得目瞪口呆,她转过头,就看到那辆在剧组停了快三个小时的迈巴赫终于有人走了下来,前车的司机毕恭毕敬地去开了后座的门。
隔得远,陈韵只能看到张模糊的侧脸。
他的身量很高,站姿挺拔,衬得起身上的西装,单纯地站在那里,就好像自带气场。
陈韵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她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出神。
男人突然转过了头,陈韵猝不及防地和他撞上了视线,七月份快攀上 36 度的气温,她的背上莫名地出了阵冷汗。
陈韵想起来了,她在一个非富即贵慈善晚会见过这个男人,晚会分两层,一楼的大厅就已经都是叫得上脸面的人物。
可在最右边,还有个旋转楼梯盘旋而上,扶梯上零散地镶嵌着几颗红宝石,华而不庸俗。
而陈韵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位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扶栏上,面无表情地踩着台阶往楼上走。
在场大部分的视线都控制不住地被他吸引,表情漠然但五官过于俊气,身上的黑西衬得他很白,但又并不是病弱的白皙。
他的胸口戴着与他毫不相配的胸针,银链如流苏般长长地坠下,显得有那么些不正经。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周遭就霎时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