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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书鲤课间烦也就算了,甚至上课只要有机会都不肯放过田思鹊。

音乐和美术课并不要求学生本分地呆在自己的座位上,伊书鲤便正大光明地成为了田思鹊的同桌。

因为不是要求考试的科目,音乐和美术课都在田思鹊的学习安排中,无论老师在台上讲什么,他都按部就班地根据自己的计划背书做题。

但受冯老师的委托,音乐老师没有遵从课本介绍音乐史,而是教他们唱由节选课文改编的《离骚》,这也是田思鹊上高中以来头一次认真上音乐课。

听是认真听了,唱却没有认真唱。

确切来说,他根本没在唱,只是在跟着曲调,拖长了声音,断句诡异地念歌词。

但他天生有一副适合唱古词的好嗓子,少年书生般的温润中带了几分被岁月打磨过的沧桑感,所以即便是不带一丝感情起伏地念词,即便是完全不在调上,听着也十分悦耳。

而伊书鲤学得也快,只是唱得全是感情,没有一丝技巧,跑调比田思鹊还要严重,抑扬顿挫间硬是把原曲扭成了另一首歌,还唱得自己东倒西歪,十分投入。

一个人跑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跑调的人坐在一起,还是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跑调,其不和谐程度堪比唢呐和小提琴的二重奏。

前桌受他俩歌声的波及不说,两人之间也相互影响,跑调越来越离谱,已经到了跟着伴奏唱也能凹出一首新歌的高度。田思鹊唱歌时声音要低一些,受伊书鲤影响更大,他听伊书鲤唱听得忘了词不说,还要躲闪深情演唱的少年撞过来的肩膀。

美术课上,老师要求画人像。田思鹊按原来的计划背生物,伊书鲤没招惹他,一直都在安静地埋头画画,但下课后,伊书鲤说他给田思鹊画了像,非要他给自己也画一张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