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过了几天,帝国那边好像已经找到了发送、投射信号的方法,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太稳定的样子,但他们已经可以从地球发出消息给予回复了。
在那之后,帝国又隔三差五地给他们发一些消息,只是因为信号限制,实时全息通讯依旧没办法实现,只能依靠最简单的文字传达。
而且这些文字消息不只是发送到纪景年的通讯器上,往往在纪景年收到联络后的几分钟,段斯遥的通讯器也会跟着响起来,点开后发现是和纪景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联络,唯一多出来的一句话是问他现在是一个人还是和纪景年在一起。
段斯遥的通讯器响起时纪景年还有点不满,一边探头看段斯遥光屏上的消息一边闷闷不乐地吐槽道:“我都说了我们两个现在在一块儿了,他们怎么还要发两条信息,直接都发给我或者都发给你不就好了吗?而且还特意问你一遍,是不信我吗?!”
“可能是为了保险起见吧。”段斯遥揉了揉纪景年凑在光屏前的脑袋,一边动了动手指说明了他和纪景年正呆在一起的事情,看见消息艰难地转了好几圈终于发出去后把通讯器往沙发上一盖,立刻抓住纪景年鬼鬼祟祟开始钻进他衣摆里头的手。
纪景年想吃豆腐却惨被抓包,但脸上一点也不虚,反而还变本加厉,大摇大摆地把手从段斯遥的衣摆里头伸进去,手掌直接贴着段斯遥腰间细嫩的肌肤蹭了蹭,握着段斯遥的腰问:“什么保险起见?”
“你说什么保险起见?”段斯遥好笑地捏了纪景年一把,挑了挑眉说,“是谁当时见到我就想找我打架,一副不把我打趴下就不是哨兵的样子,嗯?他们担心你公报私仇想把我丢在奇怪的地方避免我回去继续给你找事不是很正常吗?”
纪景年张了张嘴想反驳,随后又想起自己以前好几次约着段斯遥去训练场开模拟战斗的事情——虽然每次都因为屁屁投敌而输得一塌糊涂,但毕竟架还是约了的,他居然没得反驳。
不过幸好当初没打赢啊!不然现在段斯遥回过头来找他算账,说他家暴可怎么办!他不就要学着自家老爸一样跪搓衣板了吗!
是的,地球这么多可以称之为珍宝的好东西都没有留存到帝国去,但偏偏藤条和搓衣板这种奇怪又残忍的东西,居然一样不落地完完整整地存下来了!
纪景年想到自己的父亲——一个高大伟岸、有勇有谋的强悍哨兵,在家里却龟缩着跪在搓衣板上耷拉着脑袋的悲伤背影,终于不再幸灾乐祸,进而感同身受了起来。
他偷偷看了眼笑着看他的段斯遥,心里怀揣着微弱的希望,希望段斯遥还没有习得搓衣板的正确用法。
段斯遥发现纪景年的视线,询问似的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纪景年哪里敢说话,他害怕段斯遥突然给他翻起别的什么旧账,毕竟他们两个以前做冤家做了太久了,他甚至都不敢回头想自己对段斯遥做过什么混账事,于是赶紧扯开话题,抓住段斯遥没有表露出来的、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宠溺,卖可怜一样委屈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是这种人吗!”
纪景年平时傻是傻了一点,但毕竟是联盟第一指挥官,脑子需要灵光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排兵布阵样样精通。
他虽然不能完全清楚地了解段斯遥的想法,但段斯遥在某些时候、或者在他露出某个表情的时候对他特别没辙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就像现在一样。
“你当然不是。”段斯遥甚至都不需要考虑,立刻回答完后顿了顿,才小声地说,“他们确实不应该这样想你。”
纪景年听见段斯遥的回答,立刻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偷偷呼喊了一句“耶”,但是他还没有高兴几秒,就发现段斯遥的情绪好像比刚才要低落了一些。
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地用那样充满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但纪景年就是感受出来了,段斯遥好像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变得不太开心了。
纪景年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搂着段斯遥亲了亲对方,“怎么了?”
“没什么。”段斯遥转身坐到纪景年的大腿上,双腿岔开盘着纪景年的腰,把下巴搁在纪景年的肩膀上,“就是有点困了,让我抱着休息一下吧。”
“啊,好!”纪景年赶紧把段斯遥抱稳了,双手依旧钻在段斯遥的衣服里头,只是从腰部移到了后背,轻轻地拍着段斯遥的后背,还小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就累了呢……”
段斯遥攥着纪景年后背的衣服,全身力气都放在纪景年身上,贴着纪景年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