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葡萄牙的舰队环游世界转了一圈满载而归时,赫然发现,自家门口竟然早已堆满了来自那个东方神秘国都的产品,比他们带回去的瓷器更加精美,丝绸和茶叶的品质更高,相比之下,他们带回去经过几次烘焙才不至于发霉的茶叶,简直跟泔水一样。
更要命的是,这些大明商船的货物,不仅多,价格还比他们更便宜。
这些名义上的自由商队,实际上由贵族和皇室支持的“海盗”们,当场傻眼不说,最后那些压箱底的货不得不赔钱处理,甚至得卖了船才能够还上当初大贵族们投资给他们的“借款”。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重操旧业,毕竟做海盗这事儿对他们来说是驾轻就熟,根本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可问题是打不过啊!
他们的海盗船,跟大明的宝船一比,那简直就是三岁小孩和两米高的壮汉相比,都不用动用火炮,直接碾压过去,就将他们的小船船直接撞翻。
末了人家还来一句,真不好意思,看到未打旗语靠近的不明商船,他们一时紧张,手滑打错方向,撞翻了你家船,可救援可赔偿,不过价钱得我们说了算。
这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直接就当海盗剿灭了,一个不留,顶多留面海盗的标志旗递交当地国家,还能从人那领到剿灭海盗的赏金。
如此几个来回打下来,原本占据了欧亚海峡的几个舰队,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国家,老老实实地经营商队,再不提什么租借港口晾晒货物的话。
大明的远洋舰队打出了声威,也带着国书远赴各国通商,以精致的大明商品换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香料种子,在回国之后,再次引起了轰动。
那些一直担心正德帝耗费如此巨资打造宝船远洋,最后也会如永乐帝一般掏空国库的官员们,震惊地发现,国库的银子不但没有少,反而变多了。
就更不用说皇帝的私库了。
当初正是因为他们全力反对,正德帝才只动用私库建造宝船,谁也没想到他这些年靠着那些退役女官和匠户们搞出来的那些工厂竟然那么赚钱,能够撑得起这么多宝船的开支。
等舰队回航后开始分成算账的时候,大臣们才知道,原来朱厚照不仅仅动用了私库的钱,还通过皇家钱庄发行了远洋舰队的债券,准许商人们以银钱或商品抵扣来购买债券,作为对远洋舰队的投资,等商队回来之后,计算收益进行分成。
这些年下来已经身价百倍的唐寅和王守仁伦文叙等人,几乎都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买了债券,当时还有人劝阻他们。
他们只是淡淡一笑,“钱财与我身外物,千金散去还复来。若无陛下当初的知遇之恩,何来今日之我?”
不仅是那些曾经被朱厚照一手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还有谢尚宫和万娘子这些已经退休了的女官,甚至连远在苗寨的揽月和米鲁,都把自己手头的钱投了进去。
她们深信,当初改变了她们命运的人,无论遇到再大的风浪,也一样可以战胜。
结果就是他们得到了几乎十倍以上的回报,成了第一批吃到红利的人,可谓一夜暴富。
此后的二十年间,大明的舰队纵横海上,无人敢掠其缨。
朱厚照并没有封锁宝船的建造技术,而是开办了船舶学院,不光培养造船的工匠,还培养水手和船长。
那些有钱的商户,也可以自己建造或者是搭乘大明舰队的船只出海,远洋贸易成为一项高风险高收益的职业,也让沿海的港口城市跟着发展起来,从起初的天津、泉州、广州三个港口,二十年后发展到十几个港口,到处一派繁华景象,谁也无法想象,只不过十多年前,这里还只是一个个荒芜的海滩或渔村,现在竟已成为商贸重镇。
而一直号称要学父皇将一夫一妻进行到底的朱厚照,也终于在自己二十八岁高龄的时候,娶到了自己的皇后。
无他,只因为他的皇后,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因为他当初定下的男二十女十八方能嫁娶的规定,哪怕他们初识时她已经过了十五岁及笄之龄,他还是苦苦等到了她满是十八岁之后才正式举行了大婚之礼。
太上皇还笑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朱厚照也很苦,可就算如此,还是死鸭子嘴硬地坚持自己是为了皇后的身体着想,才晚婚晚育。
对此,他的大舅子杨慎表示,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什么“三十儿立”,希望自己在三十岁前能看到孩子站起来,杨家还想多留女儿两年再嫁呢。
嗯,他的皇后,正是杨慎的妹妹,嫡亲的。
杨慎这一生顺风顺水,没有再因为考官打翻灯火烧掉考卷而重考一科,也没有因为刘瑾贬官,更没有因为正德帝的早逝,在嘉靖帝继位后的大礼仪之争被廷杖流放数十年,遇赦不赦,在云南孤苦大半生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