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诺又将话题转回最初的那一个,直白地质问:“阮柏宸,你也喜欢我,你到底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阮柏宸被这句话气笑了,突然发觉自己实在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以为跟慕伊诺绕几句圈子,拐弯抹角地将所有的问题敷衍过去,他们之间就能安然无恙。
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降服谁?阮柏宸喟叹一声,终于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他根本就不应该把慕伊诺当成孩子来看待。
既然对方问得直接,阮柏宸干脆不再逃避,同样直截了当地回道:“什么原因,你心里很清楚。”
话虽说得刻薄,语气却温和,阮柏宸道:“你比我聪明多了,不可能不懂我的顾虑和存在的问题。”
“eno,你看看周围。”阮柏宸口吻平淡地说,“这间屋子又脏又乱,外面街上总是吵吵闹闹,我每天三点一线,摄影店、贺老板的酒吧、家,每个月的存款为零,有时甚至还会拖欠房租。”
“我今年三十岁,经历了太多人情世故,早熬没了心气儿和精神头,去追求远大的事业,或者幻想命运还能照拂我什么,更不敢奢望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人和物。”阮柏宸温声道,“我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而你才十八岁,干净得像一张纯白色的纸,是谁都可以,但绝不能是我这种人为你的人生上色。”
慕伊诺看着他,说:“阮柏宸,你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好。”
阮柏宸一瞬怔愣,有点忘词了。
“我用三个字总结你的长篇大论。”慕伊诺道,“你是在‘为我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