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上的改变,无疑能够拉近彼此的距离,这让班琪彻底放弃了犹豫,坦白道:“宸哥,我还是先跟你陈述一遍实情,你再考虑接不接吧。”
班琪塌下肩膀,长舒口气:“这场婚礼,是我朋友送给他爱人交往十周年的纪念礼物。”
“我朋友他……是一名同性恋。”
阮柏宸面不改色地望着她,目光和善,表情如常。班琪从他的神态中看到了理解与尊重,感激地笑了出来。
阮柏宸不解地问:“既然是朋友结婚,怎么不见你高兴呢?”
班琪沉重地回答:“因为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
端着纸杯坐到椅凳上,话题进展到这里,班琪索性如实讲清:“我朋友原本是在事业单位工作的,他的家庭闭塞封建,出柜后,母亲误以为儿子的对象是他同事,去他办公室闹了一整天,弄得人尽皆知,领导们都对他恶语相向,结果混不下去辞了工作,最终和家里断绝了来往。”
阮柏宸搬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只是安静地听,没有出声打扰。
“他对象,情况更不好。”班琪无助地摇了摇头。
“父亲是从农村打拼到城市的,挣了点钱,心气儿高了,一直被老家的人阿谀奉承,仰视崇拜,外人面前总是趾高气昂的。这样虚伪又势利的人,哪儿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