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看到阿虎耷拉的耳朵,忍不住为阿虎说话。
让一条龙给南疆行云布雨,再找一头猛虎御风画符,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王道长偏心阿虎,全然没想到龙是真龙,等同于仙人,而阿虎只是个筑基期,两者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清泉符还是辅之以阵法,用在堤坝附近……”
王道长忽然看到沙盘里被巫锦城用真元标记出来的地方,眼睛一亮,惊叹道,“原来道友早有主意,连地方都选好了?”
岳棠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
没错,在这条阻止海水倒灌的海堤上布置阵法,确实很合适。
“这是一个巧合,是巫锦城做好的准备,南疆对天灾早有应对。”岳棠笑着说。
王道长觉得岳棠的语气有点奇怪,像是在夸什么。
但王道长以为岳棠一直是南疆势力这边的人,所以岳棠为南疆说话也好,称赞巫锦城的远见也罢,都很正常。
“只是这阵法怎么布置,我没有一点头绪……”
王道长为难地说。
他只是提供了一个主意,却把真正的难题塞给了岳棠。
“道长勿要担忧,只是要费点时间罢了。”
岳棠可没有觉得这是个难题,南疆又不是只有他跟王道长懂得符箓,不还有一整个青松派可以帮着动脑子吗?
“在那之前,还是要劳烦王道长以及阿虎,去南疆各处……”
岳棠故意放缓语调,眼睁睁地看着阿虎继续往桌底下缩。
那条尾巴嗖地一下压在了敦实的身体下方,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装作自己不在。
岳棠失笑,放弃逗阿虎,慢条斯理地对着满脸纠结的王道长说:“不是让尔等用清泉符救助南疆百姓浇灌田地,毕竟清泉符只能用在一杯或者一碗水上,杯水车薪罢了。我请道友出面,是想在南疆寻觅一些有画符天分的人。”
“什么?”
王道长吃惊。
岳棠装作没看见那两只悄悄从桌底下冒出的毛绒绒耳朵。
“南疆一地,自古闭塞,加上恶神肆虐,所以一直没有修道宗门。”
巫傩们迟早会离开南疆,只留下缓解旱情的各种布置,这些东西总要有人来维持修补,这事总不能还交给青松派吧!
青松派只是南疆的盟友,不是南疆的父母,没有道理一直护持着南疆百姓。
既然如此,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就从南疆各个部族里挑选出有符箓资质的凡人吧!
“我知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无暇分|身,朱丹掌门与菘蓝长老也另有要事。”岳棠深深皱眉,他看着王道长,语气里带着三分为难七分歉意,“只能指望道友相助。”
“……贫道的眼光可不怎么样。”王道长闷闷地说。
他曾经收过的徒弟,在赤狐跟双头雁妖打上长生观的那天倒戈相向,害死了他。
如果那天不是岳棠恰好路过,长生观已经面目全非。
“此一时彼一时,昔日道长在长生观画符救助百姓,而南疆部族却是要得这份传承自救。道友只需先挑选有资质的人出来,传授到他们粗浅的符箓知识即可,至于后续的高深法门,还要由南疆巫傩们裁定选拔。”
王道长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是把重担交给他一个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