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它看到虎斑猫一个纵跃,落在了布袋前面。
黑猫大惊,发出了凄厉渗人的叫声,提醒小伙伴。
“好吵。”阿虎嘀咕,也不知道是在抱怨猫,还是指这个布袋里的东西。
阿虎抬起前爪,笨拙地比来划去。
布袋里的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外面有微弱的真元流动痕迹,撞得更大声,同时黑猫也叫得更惨了。
岳棠无声地看着阿虎。
阿虎爪子一抖,寸许长的银光陡然迸现,直击布袋。
布袋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荡得更高。
阿虎继续挥动着爪子,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可惜十次里面往往只有那么一次能成功释放雷法,银光闪来闪去,布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终于直直地坠着不动了。
阿虎心满意足地抬头,等待老师指点。
岳棠想了想,实话实说:“不行,等你画出符,敌人都跑过一个山头了。”
阿虎沮丧地看爪子,那么复杂的图案,怎么可能又快又准确地画出来?
岳棠走过去,解下了布袋。
阿虎奇怪地看着岳棠从布袋里拽出那只焦黑的狐狸。
“老……王道长,这是做什么?”
“最近会有几波‘客人’来。”岳棠提醒徒弟,到时候不要出声,也不要暴露行踪。
这事阿虎很熟练,不就是沉默地竖起耳朵,左右观察吗?
岳棠转头看黑猫,后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凄叫一声逃进了厢房。
“打晕它?”阿虎一本正经地问。
岳棠揉着眉心说:“不用了,客人一来,它自己会晕的。”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这片山谷就已经陷入了昏暗。
阴风忽起,贴着地面疾掠过来。
长生观四周残留着大量的妖气,到处都能看到妖兽足迹。
道观前的歪脖子老松树倒了,树丫挂在了屋檐上,枝叶挡住了“长生观”的牌匾。
道观大门敞开。
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悬挂在那里。
阴风卷到道观门外数丈远的地方,蓦然停止。
只见白雾惨惨,阴气聚形,重重鬼影现身。
他们的躯体是半透明的,面容狰狞,不是额头长角,就是嘴边生出獠牙,手持勾魂锁链与铁尺枷锁,白麻的衣服在胸口上写着“差”字。
“奇怪,长生观怎么还在?”
鬼差头目正是吃了柳师爷香火的青面鬼,他惊讶地看着外表完好无损的道观,忍不住纳闷那么多旱天雷劈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又是什么玩意?”
青面鬼抬头看挂在道观门口的焦黑之物。
他飘近了几尺,还未看清,就感到一阵剧痛。
焦黑物体上冒出数道银光,在道观门口“织”出了一道无形屏障,“打”得鬼差们猝不及防。
“雷……是雷……”
鬼差们连滚带爬。
他们是阴兵,当然会惧怕雷法了。
“跑什么!”
青面鬼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他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怒骂。
他用阴风卷起一块石子,往道观里一丢。
“刺啦!”
银光又现。
青面鬼立刻吩咐鬼差们去爬窗户。
“功曹大人,你真是为难我们,谁不知道长生观门窗甚至墙壁上都是符箓?”
“闭嘴!”青面鬼抓起一个属下,就往道观里丢去。
那鬼差惨叫一声,浑身抽搐着越过了银光大网,跌进了门里。
众鬼全都盯着这个倒霉蛋,发现他慢慢爬起来之后,顿时乐了。
没事!
青面鬼咳嗽一声,正想要命令那个鬼差去道观里查看,那个悬挂在屋檐上的焦黑物体忽然跌落,还正正地向青面鬼撞过来。
青面鬼大惊,躲闪已是不及,他也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