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从来没有要跟同伴分享想法的打算,如果说心头想的有十分,那么他说出口的最多不过二三。
但不管怎么说,这段焦虑的源头也太复杂难解,他曾费尽心力地犹豫过,是否应该严格地把那些几近完全重叠的身影分开……
现在有个突然而至的坏消息:他过去白焦虑了。
却也有个好消息:可能,说的是很有可能……无比在意的疑难问题如今不复存在,笹谷椿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椿,他会不会,也保留了失败轮回里的所有记忆?
过去送过一次,只不过送失败了的礼物,又一次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来到了收礼者的手中。
这一回,相隔五年的某人无比确定,他们绝对能收到。
“是这样吗?”
金发青年低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释怀的感情从心底腾升,撞得大脑嗡响,似还牵连到眼膜,没来由地多出了几分酸涩。
“如果真是这样……喂!你们几个还没找到吗?我的箱子里放着的是什么!”
降谷零打一开始便笃信,虽然箱子托在手里轻飘飘,晃了半天根本听不到声,但自己不可能没有礼物,估计是布条纸片之类的东西。
故意支开的笨蛋同伴们磨蹭了半天,居然还在那儿大眼瞪小眼。降谷零一急,把他们拆得只剩几块瓦楞纸的箱子拖到面前,亲自来……
“?”
被戳上笨蛋标签的四人干巴巴望着他,欲言又止:“零,你……”
“嗯?……诶?开玩笑的吧?”
降谷零告诉自己要冷静。
视线来回扫视干干净净摊在桌面、拎起来狂抖也抖不出纸屑的礼物盒残骸,似受打击般猛地一颤,摇晃半晌,坚强振作的目光又在小伙伴们“我们也很意外但事实就是这般不幸节哀吧”的深沉脸游走。
降sir(未来版)聪明的脑袋瓜再度加速运转:“……”
三秒后,降sir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真相只有一个,排除不可能,那就是——
“松!田!阵!平!你干的是吧!偷偷摸摸把别人的礼物藏起来,你是小学生吗!!!”
“?你才是小学生!我说这个金发笨蛋确定是我们这届的第一名?什么狗屎推理能力,日本警界要完蛋了!”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幼稚啊!”
“还有你旁边那个长了一张好人脸的……”
“咳咳咳研二!”
“啊我说漏嘴了吗?哎!不能怪我,零也是,不要老是盯着小阵平啦,就你自己的幼驯染心最黑!”
“——景?你怎么这样!”
“我不是我没有……好吧我有。虽然你也偷偷摸摸开了我的礼物,我们找到东西叫了你三遍你,就是听不见,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
“……”
“好啦好啦。”
诸伏景光把藏起来的礼物还给了无语凝噎的发小。
说是“藏”,实际上他就把那东西光明正大地握着,右手摊开,降谷零便一眼看清了礼物的全貌。
竟然,不是上一次得到过的毕业生代表演讲稿。
轻薄一片的干花书签,比警徽还要小上不少。塑封将干花压实保存,沿着轮廓剪裁出形状,正是一朵樱花。
樱花与被拦截住一瞬间的春天相拥,五片花瓣完好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