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沉有力,目光坚定,说不论是生是死都会娶她。
肖梓晴愣愣地看了会,眼泪流得更凶了。
谢弘瑜叹气,将她搂入怀中:“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肖梓晴伏在他胸膛,哭得不能自已,过了会,才抬起头来:“你想娶我,那你得先活着,死了还怎么娶?”
“你现在是真想嫁我了?”谢弘瑜狐疑睨她。
“你不怕我克你吗?”
“我谢弘瑜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你若真克我,那就克吧,总比这辈子死了都还是光棍的强。”
“你这话是何意?”
谢弘瑜恢复了些许玩世不恭的模样,欠欠道:“你分明听懂了却还要我说出来?”
“我不懂。”肖梓晴从他怀里出来,坐直。
结果又被谢弘瑜搂回去:“你想听我说,那我就说给你听。”
“肖梓晴,”他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若是不嫁我,我岂不得光棍一辈子?我堂堂国公府世子连个媳妇都娶不着,多没面子。”
肖梓晴又哭又笑,轻捶他:“你谢弘瑜就凭这张嘴也不会娶不到媳妇,你哄谁呢。”
“我哄你做什么?你看我都二十好几了,旁人像我这样都有孩子了,为了等你我可不是光棍着?”
“我不信你家里就没给你相看,”肖梓晴意有所指:“不然,那柴姑娘为何住进这里来?”
柴家跟谢弘瑜若只是师徒关系,犯不着带着女儿住进来,分明是有意结亲,趁机让两人见面。
她这话一落,谢弘瑜安安静静仔仔细细打量她。
“做什么?”肖梓晴不自在。
须臾,谢弘瑜眼里渐渐溢出笑来,打趣道:“原来你今晚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他用力捏了捏她脸颊:“肖梓晴,你吃醋的时候还怪可爱嘛。”
“......”
肖梓晴拍开他的手,问:“难道我说错了?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柴家父女的来意。”
“我又岂会不知。”谢弘瑜大方承认:“实不相瞒,在来之前我祖父便跟我说过与柴家结亲之事。”
“那你答应了?”
“你看我像答应的样子吗?”谢弘瑜没好气:“若是答应了,我还在这为了娶你费尽心思?”
“可你不答应,为何还跟人家姑娘在书房待这么晚?”
闻言,谢弘瑜一愣,继而大笑。
肖梓晴赶紧去捂他的嘴:“大晚上,你在我屋子里笑,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谢弘瑜一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对她道:“肖梓晴,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
“......”
他啧啧两声,得意:“真好。”
“......”
“别气了,”谢弘瑜哄道:“我又不是单独跟柴姑娘在书房,恩师也在。之所以待这么晚,是因为恩师考校学问。”
肖梓晴当然清楚是考校学问,她只是试探谢弘瑜的反应而已。
如此看来,谢弘瑜对柴淑灵并无意。那么,上辈子,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柴淑灵要死要活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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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两日,雨势渐渐变小,有时晌午还能停一会。
谢弘瑜和穆将军看准时机,紧锣密鼓准备剿匪事宜。
这日才吃过早饭,肖梓晴便听得个消息,襄州河运使因勾结水匪被定罪下牢了,与之一同下牢的还有襄州其他官员。
这也是这两日谢弘瑜忙得不见人影的原因。
听得这个消息,肖梓晴松了口气,想来那日肖梓晴的话让穆将军起疑心,回去查了。如今没了内鬼作祟,谢弘瑜兴许能逃脱厄运。
吃过早饭后,她给舅舅写了封信。在襄州待的这些天,舅舅派人送信过来,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襄州,等过两日唐表哥书院休沐,就让他过来陪她。
肖梓晴望着信,长长叹了口气。
舅舅和舅母都很好,似乎也很喜欢她做儿媳。若是这桩婚事没成,她们或许会失望吧?还有唐表哥,她现在都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