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见后头跟着的儿子时,那和蔼的笑立即收敛了。
萧韫:“”
阿圆走近后,行了一礼:“父皇等久了?”
皇帝脸上挂不住,咳了声:“朕可没等,朕只是站这逗逗鸟罢了。”
一旁的内侍总管忍着笑,大冷天的逗鸟,鸟都不乐意,皇上这借口实在蹩脚得很。
阿圆了然,也不戳穿,悄悄扯了扯萧韫的袖子。
萧韫这才慢吞吞地上前问了句:“父皇身子好些了?”
这句话问得皇帝绷着的脸差点破功,他心里开怀,但还是故作淡然道:“好多了,既然来了,就顺便吃饭吧。”
“奴才这就去让人摆膳。”内侍总管赶紧应声。
父子俩,一个端着身份,一个装漠不关心,阿圆无奈,拉着萧韫的手就进饭厅。
席间,大多是阿圆跟皇上说话。阿圆从小就擅于跟长辈们相处,嘴巴甜会哄人,看见墙上挂着的字画,都要把皇上夸一番。
皇上当了一辈子的帝王,听过的马屁无数,但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儿媳说的就格外舒坦。
这一高兴,便忍不住催促:“朕何时有小皇孙啊?届时朕教他写字。”
阿圆动作顿住。这事她最近也头疼呢,她跟萧韫成亲快四个月了,整天那种事没少做,肚子却迟迟没动静。
打从两人成婚以来,东宫子嗣就一直备受关注,不仅皇宫外头,朝堂上的大臣们也私下讨论。毕竟萧韫年纪已不小,延续皇家血脉是重中之重,而这么重的任务就压到了阿圆这里。
阿圆当然清楚,一开始心态还挺平和,但随着日子长了,她也变得焦虑起来。
这会儿,她面上的笑僵了僵,不知如何回这句话。
皇帝见了,自知踩到了儿媳痛脚,但又不好说什么安抚的话。便把目光挪向旁边的儿子,一顿斥责。
“你也是,别整日忙朝政,朝堂上的事是忙不完的,抽空多陪陪太子妃。生孩子是两个人的责任,哪能只有太子妃操心?”
“家不兴,何以兴天下?”皇帝继续劈头盖脸,仿佛儿子不是亲生的:“如今东宫只有太子妃一人,外头传言朕知晓,太子妃年纪小却要承受这些压力,实在不易,你作为男人也作为丈夫应多担些责。”
对于长辈教训,阿圆习惯性地点头附和。
萧韫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儿臣知晓。”
待吃过午饭,两人乘步辇回东宫。
阿圆到点就困,吩咐人端水洗漱,好歇午觉。竟不想,一进瑾瑶宫的殿门,萧韫就倏地把她抱起来。
阿圆惊呼,拍打他:“做什么?”
“小没良心的,”萧韫咬牙:“任我被责骂也不为我说句话,净在旁边看好戏?”
“我哪有?”
“没有你为何总点头?”
“有吗?”阿圆抬眼,冤枉得很。“不论有没有,但父皇有句话说得对”萧韫抱着人往床榻走:“我作为丈夫责任重大。”
他怅然叹气:“光兢兢业业还不行,恐怕得日夜耕耘时刻不怠。”
“”
萧韫将人压在榻上,低声道:“正好,早上你答应我的事现在可以兑现。”
阿圆慌张推他:“不是说好了晚上吗?”
“晚上等不及了,父皇如此督促,做儿子的又岂能偷懒?”
“可是,这会青天白日呢。”
“无妨,没人瞧见。”
听了这话,宫人们尽量把自己当空气。
纱幔里,气氛旖旎。衣裳一件一件地丢出来,宫人们在外头面红耳赤地捡,捡好后,飞快出门了。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萧韫的勤奋耕耘下,阿圆终于在年底除夕诊出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