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亦姗,行礼不情不愿,毕竟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自家嫡姐会是太子妃,可没想到,如今当太子妃的却是她最不喜欢的人。
但也没办法,此时不得不对她福身行礼。
“臣女见过太子妃。”
阿圆懒得管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她笑道:“无需拘束,我只是过来瞧瞧你们作的诗词。”
今日来参加宫宴的,皆从小饱读诗书,作的诗也各有各的精彩。
阿圆不是苛刻的人,每人的诗作她都挑出彩的地方夸两句。但最后到了萧琤这里,却是犹豫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萧琤作的是一首以花喻情的诗,似乎在对某个女子表达情意。
这倒是令她不好品鉴了。
在座之人听了萧琤的诗后,也心照不宣地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戴倩。
此前萧琤跟戴倩在树下说话一幕,许多人都瞧见了。萧琤这首诗莫不是写给戴倩的?
戴倩也作如此猜想,面对众人的目光,她脸红的同时,竟还有点隐晦的得意。
就算褚婳当太子妃了又如何?她戴倩在京城贵女中还是最受男子喜欢的姑娘。
阿圆看了看戴倩,又看了看萧琤,说道:“萧公子才华出众,此诗极好,只是不知是为何人所作?”
阿圆乐得见这种场面,毕竟这次的菊花宴就是为赐婚而办,若是当场能成一两对,那说明她的菊花宴办得很成功嘛。
“不敢瞒太子妃,此诗确实是为一女子而作。”
此言一出,顿时有几位公子起哄,气氛立即变得热络起来。
贵女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皆看向戴倩作何反应。
这时,刚歇息回来的程蔓歆听见萧琤这句话,她在几步之外停下,也看向戴倩。
见两人一个勇气铮铮,一个含羞带怯,郎情妾意好不般配。
便转身想走。
那厢萧琤出声道:“此女子是肖某的恩人,曾助萧某于城外脱困。只可惜不在这,不然我”
萧琤不经意转身,看见不远处的程蔓歆,话语倏地顿住。
阿圆问:“不然什么?”
萧琤却没再说话了,目光温柔地望着程蔓歆,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众人顺着萧琤视线看过去,两人各自面色羞臊。
此情此景,还有谁不明白呢?
倒是一旁的戴倩,咬着唇瓣,面色青了白白了又青,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长兴殿,萧韫处理完庶务,问了句:“太子妃那边如何了?”
内侍总管时刻派人留意着呢,这会儿赶紧回道:“太子妃适才跟贵女们一起品鉴诗词,此时已结束,在凉亭里吃茶聊天。”
“哦?”萧韫往后一仰,揉了揉眉心,问:“聊什么兴致这么高?”
“呃”
跟在太子妃身边服侍的宫女极多,而且那苏家小姐说话也没避讳。内侍总管迟疑了下,道:“在比论今日参宴的宗室子弟们,谁长得更俊一些。”
“”
过了会,萧韫起身:“也快结束了,孤去接她回来。”
园子里,戴倩出了个大糗,很是难堪,袖中的帕子几乎都要扯烂了。
有几个不服气阿圆的与她抱团一处,小声道:“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办这么个茶宴就是想显摆她太子妃身份。”
“分明戴姐姐的诗作得更好,她倒是会做人,个个都夸了遍,这不是变相地打压戴姐姐吗?”
“我看她就是嫉妒。”
“嫉妒什么?”
“当然是嫉妒戴姐姐比她优秀啊。戴姐姐家世好、人才好,她哪点比得上?也不知太子殿下到底喜欢她什么。”
“太子殿下也未必喜欢她,兴许只是碍于慧远大师那句天命罢了。”
“真的?”
“不然你想啊,今日茶宴为何太子没露面?分明是不想给她做脸啊。”
“有道理。”
然而,她们话才说完,园子就起了阵骚动,说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