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才站稳,下一刻,殿里头就传来了声高昂且尖细的喊叫。那声音很是摄魂,像是被一根丝线吊在心间,惹得人莫名发颤。
有了这么一声开头,喊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时而婉转悠扬时而低吟轻喃。
女官们转头互望了一眼:“这是成了?”
难怪她们没经验,虽说是东宫的司寝女官,可这些年东宫没太子,好不容易萧韫住进来了,却是个清心寡欲的,连婚前侍寝的规矩都拒了,她们从未曾听过房,以至于这会儿全凭猜测,半点经验也无。
不过,接下来,几乎不用她们猜了,殿里头太子妃又喊又哭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里头哭声渐渐停了,她们才纷纷提笔记录起来。
殿里头,大红纱幔内。
阿圆一头青丝凌乱地铺在枕上,还有几缕挂在唇边。一张清丽的小脸魅惑可人,两颊有几道还未干的泪痕,模样楚楚。
她此时抱着锦衾,玲珑曼妙的身子包裹在锦衾下,死死地闭着眼睛,耳朵红得滴血。
她知道萧韫在笑她,也知道殿外的人肯定听见了她适才的喊叫。
适才的感觉太强烈,她仿佛从云端坠落,被抛入湖底,沉溺再沉溺。恐惧和巨大的愉悦像一只手紧紧揪着她的心,令她情不自禁地哭喊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丢人得很,几乎不敢看萧韫。
萧韫扯她的锦衾:“你要这么待多久?不想去洗一洗?”
阿圆利索地把锦衾扯回来:“不要你管。”
“好,我不管。”萧韫凑过去,轻吻她光洁的额头,低问:“喜欢吗?”
这人怎么还问这个?
她都不好意思回答。
“嗯?”萧韫继续边亲边问:“疼不疼?我听说女子第一次都会疼,你又这么小,恐怕难以承受我的”
“你别说了!”阿圆倏地转身捂住他的嘴,真是怕了他了。
萧韫一愣,随即低笑起来。
小女人害羞起来真是可爱。她明亮的眼里浮着一层水气,莹润撩人,香腮绯红如酒,恨不得再狠狠欺负一顿。
过了会,萧韫问:“我叫人端水进来?”
“不要!”阿圆羞。
“那你想就这么挨到明日?”
阿圆不想,她这会儿身子黏腻得很,尤其是那里,也不知他灌了多少进去,现在都还在汩汩流出。
想来这被褥也睡不成了。
挣扎了会,索性恨恨地捶他一拳,娇怨道:“一会让人备好水,我自己洗。”
等洗漱结束后,已经过了子时,床榻上的被褥全换了新的,两人重新躺回榻上。
奇怪的是,阿圆竟是睡不着了,她窝在萧韫怀中,望着大红床帐有些愣怔。
萧韫手搭在她腰肢上,阖着眼,一副餍足模样。若不是微微摩挲的动作,不然还以为他睡着了。
少顷,他出声问:“在想什么?”
“你怎知我还没睡?”阿圆斜眼瞥他。
“你呼吸未平,我听到了。”
“我在想是不是在做梦,”阿圆说:“我总觉得不真实。”
“为何?”
“我分明一直住在梨花巷,突然有一天住进东宫还成了太子妃,实在是不可思议。”
萧韫莞尔:“你哪里一直住梨花巷,以前在澜苑的日子你忘了”
“正是如此,才觉得澜苑的日子像一场梦,睁开眼,我就睡在了这张床上。”
萧韫侧头,长睫微掀,静静睇她:“那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