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分明,靖安郡主的马确实是白蛟踹的。可白蛟的性子他清楚,若不是遇到什么事,定不会如此暴躁,便猜想这里头恐怕还有猫腻。
陈瑜领命去了。
那厢冀王妃声音大起来:“事情都这般明显了,还需要查什么?”
“是褚家姑娘害得我儿坠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伯母稍安勿躁,”这时慧兰公主温声劝道:“你既是让景王做主,景王自然要依证据办事,不然,岂不是落人口舌?”
如此解释,冀王妃才消停了些。
而阿圆这边,也看向萧韫。
她清楚自己是无辜的,可靖安落马是白蛟踹的,今日之事若是冀王妃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她百口莫辩。
也不知萧韫还能如何查。
但没过多久,陈瑜便把白蛟牵了过来。
“殿下,”陈瑜道:“属下在白蛟身上发现这个。”
他从袖中掏出三枚细长的针,针尖上还啐着鲜血。
陈瑜道
:“这三枚长针是从白蛟后臀取出的,乃有人故意使暗器。”
“使暗器的人呢?”萧韫面沉如水。
“在这!”
这时,莲蓉揪着个高瘦的男人走过来,一把将那人摔倒在地。
原本还在呜呜哭啼的靖安郡主,见了这人,顿时哑了声,面色也慌张起来。
知子莫若母,冀王妃瞧见女儿这模样,心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况且,这人她认得,正是她女儿的贴身护卫。
冀王妃一时心里没底,面色不好看。
贴身护卫怎么成了使暗器的人了?
如此一来,她女儿不仅白白受伤,反而还成了罪魁祸首?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说:“你们凭什么抓着个人就说是他做的?”
萧韫冷笑:“冀王妃莫不是认为本王处事不公?”“既如此,来人!”他吩咐:“把此人送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好生查一查。”
“殿下不可,”冀王妃慌道:“靖安怎么说也是殿下的晚辈,怎能送去那种地方。”
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小姑娘们打闹,若是往大了说比如送去顺天府查,一旦罪名判下来,她女儿歹毒的名声可就人人皆知了。
有这么个名声,往后还怎么找婆家?
这下,冀王妃有些笃定是自己女儿过错在先,她也不敢让景王做主了,只求这事能平息。
但平息不了!
萧韫见阿圆受伤,白蛟被暗算,又岂能轻易作罢?
他也懒得听冀王妃再说什么,径直将人送去了顺天府。
阿圆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干脆利落,结束的时候都还有点懵。
“姑娘,”莲蓉在一旁说:“姑娘的脚受伤了,附近有医馆,奴婢先送姑娘过去。”
阿圆想起桃素也伤得不轻,滑跪那一下,估计膝盖都得磨破皮,她赶紧道:“让大夫也给桃素看看。”
阿圆被莲蓉背着去医馆,大夫给她看了伤势,所幸只是崴着,正骨后用药酒敷上半个月就行。
大夫帮阿圆正骨的时候,疼得阿圆嗷嗷叫。
萧韫赶来时,就听见屋子里跟杀猪似的。
他不禁莞尔。
他抬脚进屋后,悄悄挥退众人。
阿圆抱着脚疼得眼泪婆娑,以为是婢女莲蓉进来了,吩咐道:“快拿帕子过来,我这里蹭了些泥。”
萧韫从盆架上抽了张帕子,递过去。
温声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