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唤来疾渊,这回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回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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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子,萧韫叫来大夫给阿圆看伤。
阿圆身上没其他地方受伤,滚下来的时候她被萧韫保护得好,就手肘碰到石头磕破了点皮,大夫上药之后就没事了。
倒是萧韫,他背上有多道划痕,鲜红鲜红的,有的地方还被撞出了大片瘀青。
大夫上药时,阿圆就坐在一旁。
她自然是看见这些伤了,但萧韫今日太过分,她才不想心疼。
活该!
他咎由自取!
阿圆泪眼汪汪的,背过身去,狠心不再看。
大夫还在给萧韫上药,他疼得嘶嘶的,嘶了老半天,也没能换回阿圆看一眼,最后只好作罢。
等大夫上完药出门后,屋内安静下来。
阿圆此时已经不哭了,可她心里的委屈全化成了怒气,埋在胸口。
“阿圆?”萧韫喊她。
阿圆看向月门的纱帘,不作声。
“阿圆,我今日......”萧韫见她冷漠的背影,棘手得很,思忖了会,说:“阿圆别气了行不行?”
他今日莫名其妙,害她吃这么大的苦,一句轻飘飘的“别气了”就想揭过?
阿圆听这话,更气了。
顿时转身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似的,疾言厉色:“凭什么让我别气?你自己有气随意撒我身上,现在你气消了,怎好意思劝我别气?”
“我好端端地在万寿寺,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有什么事是不能等一等再说的,非要那时候把我带过来?”
“带过来就算了,一声不吭就拽我上马,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这么霸道,可有考虑过我难做?”
“我都没来得及跟阿娘说一声,人家刘夫人也还在,我还是头一回在别家夫人面前这么失礼。”
“还有那刘公子,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这样下别人的面子?”
她跟吃了炮仗似的,句句火药味十足。萧韫原本是耐心听着的,但当她说到刘公子时,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他问:“怎么?打扰你跟刘公子相亲,你不高兴?”
阿圆气得很,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梗着脖颈道:“是!我就是不高兴了!”
听了这话,萧韫也气得不轻,眸色霎时冷下来。
“难道你还想答应刘公子不成?”
“我答不答应与你何干?”
萧韫一噎。
外头,陈瑜听得胆战心惊,赶紧领着下人出院子,免得殃及池鱼。
而屋内的两人,各自黑着脸看对方,越看越气,越气越来火。
萧韫明知道她刀锋尖利,却还往上撞:“你喜欢那刘公子?你想嫁他?”
“我喜欢谁或是嫁谁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阿圆刀刀砍他心头。
好端端的,他把她拉来这里,还一路给她摆脸色,还不管不顾地带她纵马,道歉也没半点诚意。
这会儿,居然还冷脸凶她。
阿圆委屈死了!
这一委屈,就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盈盈蓄满泪水,欲落不落的。
萧韫这会儿心里有气,一点也不想哄她,但又见不得她哭,索性别过脸去。
他这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实在令阿圆受不了,挂在眼眶的泪珠顿时就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萧韫闭了闭眼,忍着杀人的冲动,攥紧拳头。
骨骼都要被他捏疼了。
她哭得他心烦意躁。
“你就这么想嫁人?”萧韫寒心:“是不是打算一结业就把自己嫁出去?”
“呜呜呜.....你是个混蛋!”
萧韫忍了会,径直过来攥住她的手腕,迫她抬起脸来。
“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
“嗯?”他咬牙切齿:“见一个爱一个吗?”
阿圆泪眼婆娑,气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韫问:“不是说你朋友喜欢个人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阿圆一顿。
他果然猜到了,果然猜到那人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她自己。
这会儿,她连哭都忘记哭了,一包眼泪停在眼眶里,傻愣愣的。
窘迫、尴尬、难堪、羞耻等情绪一股脑充斥着她,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
“我......”她没底气地解释:“我才不是移情别恋。”
“不是移情别恋是什么?”萧韫把她又拉近了些,灼灼盯着她眼睛:“前两日才在马车上说喜欢我,没过两天就立马跑去与刘公子相看。你说,是为何?”
阿圆羞臊得很,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她结结巴巴地反驳:“谁.....谁说喜欢你了?”
她挣扎:“你放开我!”
萧韫不放,反而越攥越紧。
阿圆吃痛,用另一只手去打他,结果下一刻,就被人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唔.......”
她话没说出来,红唇就被人噙住。
世界仿佛静止了——
连心跳,也是静止的——
阿圆大睁着眼睛,感受他的强取豪夺。唇瓣发麻,大脑宕机。
过了会,她茫然懵懂地听见萧韫说:
“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也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