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倾身,把人放上床榻。然而小姑娘甫一落榻,就跟个轱辘似的自动滚了一圈,滚进床里头紧紧贴着墙壁,继续装死。
她这动作一气呵成,利索得很。
萧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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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沁春院。
一名粉衣婢女打探了消息后匆匆进屋子。
“姑娘,世子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去看望老国公。”
郝明月心提得高高的,她担忧了一下午,就怕事情败露。赶紧问:“怎么样?可看清世子面色如何?”
“世子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跟往常一样,只是换了身衣裳。”
“跟往常一样?”
“正是,奴婢瞧着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如此说来,那就是谢弘瑜并不知江边落水的事是她做的?
郝明月渐渐放下心来,过了会,她起身从柜子里掏出个匣子,里头是准备好的五十两银子。原本是要给李公子的,结果李公子那个蠢货居然没把人捞上来。
她从中取出三十两,吩咐道:“拿二十两交给那婆子,打发她回老家去,往后别来京城了。另外十两你跟秋菊两人分了,自个儿买些首饰珠花随你们。”
婢女大喜:“多谢姑娘。”
“还有,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莫要对外提起。世子那边照常打探,若有任何动静即刻禀报给我。”
“是,奴婢明白。”
等婢女下去后,郝明月缓缓走到窗边,盯着一盆剑兰,整个人愣愣的。
今日原本谋划得万无一失,怎么就出了差池?
想起当时在岸边看到世子把肖梓晴抱起来的情景,她就难受。
还从未见过谢弘瑜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敢情平日里他便是如此珍爱那个贱人的。
郝明月喜欢谢弘瑜多年,从来卫国公府看见谢弘瑜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了。这几年,母亲也曾劝她放弃,可她不想放弃,她来都来了,自然要努力争取。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依偎在世子怀里的场景,可如今真正见到他抱着别的女人,她心里妒忌得都快疯了。
好半天,她回过神,抬手揪了片兰花叶子死死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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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院。
阿圆沐浴过后又换了身衣裳,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然而躺回床榻上后,她却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萧韫抱她回来的样子。
她望着头顶的百花缠枝床帐,苦恼得很。
她最近跟沈哥哥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总觉得这样不大合适呢,也不知沈哥哥是怎么想的。他难道就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在他眼里纯粹是把自己当小辈看,而只是自己想多了?
唉!
阿圆叹了口气,没想明白,渐渐地眼皮沉重,索性闭眼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挺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她起身去书房温习功课。
没过多久,听说萧韫回来了,婢女在院外给他请安。
阿圆偏头朝门口看了眼,就见萧韫一身玄色锦袍立于池子的小桥上,也正在看向这边。
阳光洒在他衣袍上,金线刺绣泛着流光,衬得这人矜贵又有气度。
阿圆心想,认真说来,沈哥哥人才和模样都非常出挑。至少,她觉得论气度,只顾丞相能与之媲美。而论容貌,只世子哥哥能与之媲美。
这样好的人,怎么就二十多了还娶不着媳妇呢?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