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赶紧止住她:“别担心,小伤。”
“我看看才放心,是不是烫着了?”
但见他身上的衣裳完好,没有烫坏的痕迹,觉得奇怪。
实则萧韫在过来之前回景王府换了身衣裳,把那件玄色蟒袍给换下了,这会儿身上的衣裳自然是崭新的。
很快,陈瑜带着大夫进门,阿圆不肯出去,非要在一旁看着。
萧韫似笑非笑:“你要看哥哥脱衣裳?”
“......”
“才不要,有什么好看的。”阿圆气,转身走出屏风。
萧韫勾唇。
他把外袍脱去,只穿了件中衣。捞起袖子,露出右边受烫伤的地方。
比起刀伤来,其实这不算严重,但坏就坏在,烫着的伤口很难看,而且显得触目惊心。
大夫上药时,他听见嘶嘶的声音。抬眼,就见阿圆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来。
她秀气的黛眉拧成一团,一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萧韫招手:“过来,想看就看,无须躲在那。”
阿圆这才走过去。
“沈哥哥疼不疼?”
“疼。”
闻言,阿圆心疼死了,眉头拧得更厉害。等大夫上好药后,她坐过去,对着萧韫的伤口轻轻地吹。
“有多疼?这样会好点吗?”阿圆问。
萧韫目光落在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上,女子气息温和轻柔,缓缓吹在他的皮肤上,竟有些痒痒的。
还有几丝旁的异样。
“很疼。”他说。
一旁站着的陈瑜摸了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暗想,殿下还鄙视人家顾丞相,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么点伤都要在小姑娘面前博同情。
送大夫出门后,陈瑜也赶紧出门,还体贴地把房门关上。
屋子里,阿圆帮萧韫吹了会,问道:“沈哥哥,我听说烧死了人,是谁人啊?”
“不知。”
“那你可有见到我姐姐?”
“是大理寺地牢走水,与官署那边离得远。”
“哦。”阿圆放心了。
但随即又想起顾丞相还在大理寺地牢中,她又问:“顾丞相呢,他可有事?”
“你这么关心他?”
“他是婧儿姐姐的夫婿,我就问问嘛。”阿圆说:“往回沈哥哥不是还帮顾丞相做过文章吗?你就不关心一二?”
“........”
见她一脸“沈哥哥如此薄情寡义”的嫌弃,萧韫都要气笑了。
他也是后来才弄清楚,顾景尘之所以临时改变计划,是因为那小未婚妻得知被他蒙骗,闹着要离京。于是顾景尘在牢中坐不住了,才想出放火出牢的法子。
此法子太突然,谁人都来不及反应,虽后来事情还在他们掌控之中,但萧韫仍是心里恼火。
堂堂大塑顾丞相,竟因个女人沉不住气。
“顾丞相如何了,沈哥哥到底知不知道?”阿圆催他。
“没死。”萧韫面色淡淡。
虽不知他哪里来的火气,但听见自己关心的人都好好的,阿圆高兴。整个人放松后,便有闲情说起其他事来。
她说:“我今天瞧见景王了。”
“是么?”萧韫意味不明地睨她,还问:“景王好不好看?”
他还记得她一直想看景王的事。
“我没看见脸,就只瞧了个背影。”阿圆说:“不过我觉得那背影跟沈哥哥很像呢,若不是他穿着蟒袍,我差一点就要认作沈哥哥了。”
“对了,听说景王也受伤了。唉!”对于好看的人阿圆多几分怜惜,不忍道:“他怎么总是受伤?两年前受伤瘸了腿,也不知如今会成个什么模样。”
“......”
“彼时瞧见陈大哥正在跟景王说话呢,难道陈大哥认得景王?”
“不清楚。”
“那沈哥哥可认得景王?”
“不认得。”
“哦。”
见她一直提这事过不去,萧韫开口换了个话题:“你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我饿了。”
“嗯。”阿圆起身出门。
过了会,她又端着个盆进来。
萧韫正阖眼靠在床头想今日的事,以为是婢女进门也没睁开眼,直到闻见熟悉的香气。
鬼使神差地,他放轻呼吸。
阿圆以为他睡着了,上前去帮他拉软衾。
她躬身的时候,一缕发丝不小心落在萧韫的身上。此时他穿着中衣,领口宽松,那发丝便这么落在里头。
挠来挠去,痒得他心都憋疼了。
呼吸也越来越急。
实在忍不住,萧韫睁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照顾沈哥哥啊。”
此时屋内安静,她身上香气幽幽,萧韫盯着她白皙姣好的侧颜看了会。
突然开口问:“你把我当何人?”
阿圆大眼睛茫然,不知他在问什么。
萧韫换了种问法:“我是谁?”
“你不是沈哥哥吗?”
“可我也是男人。”
“?”
阿圆莫名其妙。
“你一个姑娘家杵在男人房间里,就不害臊?”
“.......”
阿圆原本不害臊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提,脸色顿时涨红,憋了半天,最后气道:“我害什么臊?你是沈哥哥,是我师父,我把你当亲爹一样服侍。”
“..........”
萧韫语塞了好半晌:“我不是你亲爹,我没你这么大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