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亲自给顾景尘倒了一杯,递过去。
开口道:“近日信国公动作频频,估计是想趁机让你死在牢中。”
顾景尘不紧不慢地闻了闻酒香:“他有这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就真不怕自己死在牢中?”
“殿下会让我死吗?”顾景尘定定道:“这里是贺璋的地盘,若是我死了,贺璋脑袋也保不住。”
“所以.....”萧韫调侃:“你看,贺璋把你供在牢中,就怕你不小心死了连累他。”
顾景尘莞尔,仰头一口酒喝尽。
过了会,突然说道:“殿下变了。”
“哦?”萧韫掀眼。
“若是以往,殿下断不会与下官开玩笑。”顾景尘道:“如今殿下竟是变得风趣起来。”
“那是你不了解本王。”
“下官愿洗耳恭听,殿下自己说说您是什么样的?”
萧韫默了默,说不出来。
他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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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理寺出来,已经是亥时,萧韫喝得微醺。
回到澜苑,问道:“她人呢?歇下了?”
“回殿下,”陈瑜道:“褚姑娘在藏书阁小轩。”
萧韫微微蹙眉:“这么晚还在那?”
“殿下有所不知,褚姑娘平日喜欢在小轩作画,有时兴致来了能待大半宿,还不让婢女去打扰。”
萧韫点头,抬脚往藏书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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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吃过晚饭后就径直来了小轩,她得把这个月的画作赶出来,让人送去卫国公府。
正好今日得空,便让人铺了宣纸在长桌上作画。
也不知怎么的,她才画了一半就困得很,不知不觉便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没过多久,就是雨滴敲窗的声音。
忆起刚才作的画,她骤然清醒,想起身去把画收回来免得被吹进来的雨丝打湿。
结果才坐起,就见窗户旁立着个人影,而那人正盯着她。
由于天黑,也没点灯,朦朦胧胧的吓得她大跳。
阿圆惊呼一声,跌下美人榻。
下一刻,有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慌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圆恐惧的情绪瞬间消散。
“沈哥哥何时来的?一声不吭吓死我了。”
“见你睡着了,没喊你。”
“沈哥哥喝酒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连说话呼出的热气也带着些许。
“喝了点。”
此时,萧韫蹲在地上扶着人,而阿圆半边身子压在他手臂上。
春日衣衫薄,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令萧韫隐隐觉得酥麻,还有点烫。
他们靠得极近,她身上的香气幽幽钻入他鼻中,仿佛上好的陈年老酒,只闻一闻便已微醺。
“你又换香露了?”他突然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