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李茂彦逃出京城,他恐怕得花更多人力物力及时间去寻。这还是其次,李茂彦诡谲狡猾,兴许还会暗中破坏他诸多计划。
想到此,他说:“阿圆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
阿圆摇头。
“何意?”
“沈哥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沈哥哥可否现在带我去吃饭?”她瘪瘪嘴,委屈得很:“我还没吃晚饭,好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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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澜苑,萧韫陪阿圆吃完饭后,便让大夫过来给她把脉。
“她身体里还有毒药?”萧韫问。
大夫皱眉把脉许久,本想说看着不像中毒啊,但见萧韫问得认真,他想了想,抬眼去问阿圆:“褚姑娘,请问那贼人给你吃的毒药,是何样味道的?”
“甜甜的,水润多汁,圆圆的一大颗呢。”
“.....那喂你吃的解药又是何滋味?”
“也是甜甜的,软软滑滑,我还没来得及嚼呢,就滑进喉咙了。”
“......”
“殿.....公子。”大夫朝萧韫行了一礼,道:“依小的看,褚姑娘吃的并非毒药,兴许是什么果子。此刻,褚姑娘的身子康健,并无不妥。”
“啊——”阿圆恍然:“原来是果子吗?怪不得我觉着像枇杷的味道。”
“......”
过了会,萧韫起身:“阿圆今晚好生歇息,明日不必去书院,我会派人跟慧兰公主说一声。”
阿圆点头,不舍地扯着萧韫的袖子:“沈哥哥要走了?”
“哥哥还有事,”萧韫摸了摸她脑袋:“阿圆乖。”
“哦。”阿圆缓缓放开他,目送他离开。
出了屋子,萧韫目光冷下来:“人关在何处?”
“殿下,已经关进地牢,此前打斗时,李茂彦受重伤,现在昏迷中。”
“本王去看看。”萧韫抬脚,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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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
石壁阴森,火把照着光滑的墙面,还能清晰地看见上头留下的痕迹。
这处地牢建造也才几年,可死在这里头的人却无数,如今墙壁血迹斑驳。
此时,萧韫几乎变了个人,进入地牢后,身上阴沉的气息更甚。
李茂彦被铁链捆绑着,整个人半死不活地泡在水池中。他头发凌乱地靠在池边缘,脸白得毫无血色。像是晕过去,又像是睡着了。
“把他弄醒!”萧韫吩咐。
护卫一桶盐水倒下去,李茂彦顿时疼得疯狂喊叫起来。整个人犹如在火中灼烧般,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李茂彦,”萧韫缓缓走过去:“别来无恙!”
那人缓缓停下来,没说话。
“为何背叛本王?”萧韫声音极淡,淡得像从幽谷里传来的:“就为了个女人?”
他走近,倏地抬手从李茂彦脸上撕下人.皮.面.具。
然而,下一刻,他动作顿住了。
萧韫眯眼盯着这人的下巴,那里有一颗细小的痣。
“你不是李茂彦!”
萧韫怒极!捏着这人的下颚骨,几乎要将它捏碎!
“李茂彦在何处?”
这人艰难地笑起来,随后越笑越大,放肆而畅快。
他狂妄道:“你不会知道,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哈哈哈......”
萧韫面沉如水。
他竟是忘了,李茂彦还有个孪生弟弟。
彼时李茂彦说弟弟早已死在火灾中,却不想,人没有死,而是被有心人藏起来,只待有朝一日用来对付他。
这一刻,萧韫脊背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