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抬手捏她脸颊:“谁跟你说我怕苦?”
“既是不怕苦,为何不肯吃药?”
“.....不是不肯,而是.....”萧韫淡淡道:“没必要,我伤势已好。”
“哼!”阿圆撇嘴,揭穿他:“竟不想沈哥哥为了逃避吃药,都开始撒谎了呢。”
“......”
“好啦!”她从纸包里掏出蜜饯,小大人似的露出点无奈神色,哄道:“那就给你多吃几颗蜜饯吧。”
“......”
陈瑜在外头,闲闲地望着天边,听里头褚姑娘和他家殿下说话,直乐。
这褚姑娘实在是个妙人,竟是能让他家殿下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他目光轻轻往旁一瞥,看见苏云平被小厮领进门。
苏云平走到近前,正欲问殿下得不得空,那厢陈瑜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云平低声问:“里头是哪位大人?”
“哪位都不是,是褚家姑娘。”
哦,景王殿下养的那只小兔子,苏云平了然。
他事情不急,索性站在陈瑜旁边也听了会动静。
“沈哥哥快趁热喝呀,不然等会就冷了。”
里头,许是萧韫端起碗喝一口,缓了缓,说道:“为何今日的比昨日苦了?”
“哦,昨日婢女给把药渣滤出去了,我想沈哥哥快点好起来,就让她们把药磨成粉煎的。”
“......”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这是个极好的法子呢。”
过了会,里头小姑娘又说道:“呐,最后一颗蜜饯啦。”
随即嘀咕:“沈哥哥怎么比聪儿还怕苦?聪儿喝完药都只需吃一颗蜜饯呢。”
“聪儿是谁?”
“我的小表弟,今年三岁了。”
“......”
外头,陈瑜闷笑,连苏云平也忍俊不禁。
过了会,书房的门打开,阿圆端着空碗出门,见苏云平站在外头,赶紧行了一礼。
心下担忧,苏大人又来找沈哥哥做文章?可如今沈哥哥受伤了呢。
苏云平跟阿圆寒暄了两句,问她家中父母可好,还问了两句学业,然后便进书房。
书房里,萧韫又恢复了景王一贯清冷矜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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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在澜苑养了几日的伤,而朝堂上也开始风云突变。
景王遇刺的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三皇子所为,但众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是三皇子所做。龙椅上的那位虽没说什么,然下令禁足三皇子半年想必也有此怀疑,同时,还源源不断地赏赐珍贵药材进景王府。
这一举动就令人纷纷侧目。
三皇子此番禁足,想来是警告贤贵妃一党,但赏赐景王,却像是某种暗示。
就连萧韫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忍不住冷笑:“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自从萧韫被废黜,已经许久都没出现在众人视野,平日景王府大门紧闭,连宫宴也称病推辞。皇帝像忘记了他这个儿子似的,鲜少赏赐。
这三年来,萧韫遭遇的刺杀又何止这一桩?往回没见皇帝赏赐东西过来,而如今,却连着多日赏赐如流水。
无非是眼看贤贵妃一党势头正劲,便开始把萧韫摆上明处。
顾景尘道:“接下来,贤贵妃与信国公恐怕得对你更加关注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萧韫语气毫无温度:“他是天下之主,谁人都是他平衡朝堂的棋子,即便亲儿子也在所不惜。”
“不过总归也不是坏事,”顾景尘道:“蛰伏三年,你也该出来了。”
闻言,萧韫饮茶动作,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