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想梁烨了。”王滇捻起来吃了。
“哦。”充恒这回懂了,“我也想主子了。”
大帐中,梁烨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众将领都呆坐在原地没敢动。
“继续说。”梁烨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示意他们继续。
“楼烦和东辰的军队昨夜起了摩擦,死了近百名士兵,大部分都是楼烦人。”吕恕道:“他们的营帐挨得太近,待得越久,摩擦就会越大,所以末将以为,我们还是得继续拖着,等待时机。”
“吕将军,想法虽好,但咱们拖不起。”有将领反驳道:“粮快见底了,兵器也不够,咱们拿什么拖?”
吕恕皱眉道:“但这是如今最稳妥的法子。”
“虞破虏想得也是拖。”卞凤道:“之前几战虽然我们跟虞破虏各有输赢,但他显然没有尽全力。”
“东辰的皇帝申尧病了。”吕恕道:“太子死了,申尧立了皇太孙,但他还有十几个儿子,申尧这一病,结果不好说,皇太孙申安根基未稳,正跟他那几个叔叔伯伯们斗得厉害,虞破虏未必不想尽快打,但皇帝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
梁烨摸着下巴上长了不少的胡茬,开口道:“喀什连雪此人如何?”
“据说是个极好说话的性子。”焦炎道:“他现在跟喀什多鲁汇合,军权基本上就落到了喀什多鲁手上,他病得重,天天玩狸奴,也不知道那狸奴能变成美女还是怎么的,说不定哪天就被那小狸奴咬死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营帐里也全都是些横刀杀人的粗汉,闻言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梁烨勾了勾嘴角,手里拿着剑鞘在地图上轻轻点了点,“喀什多鲁那蠢货耳根子软,找几个会楼烦语的混进去,虞破虏性子刚直,朕就不信他们真能一条心。”
“是!”
“报——陛下!”有传令官掀了营帐匆匆跪在了地上,满脸欣喜道:“大都来的粮草和兵器运到了!”
消息传到,营帐内俱是一片沸腾。
“可他娘的等来了!老子底下那群狼崽子眼都等绿了!”
“好哇!来得好!干他娘的虞破虏!”
“大都这群吃干饭的终于干了点人事!”
“咳咳——”焦炎使劲捣了旁边的将军一下,对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摸了摸脑袋。
“陛下,咱们可要出去看看?”卞凤也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营帐里沸腾的众人才想起老大在这儿坐着,登时个个乖巧地如同鹌鹑坐回了椅子上。
梁烨慢吞吞地转了转脖子,将手中把玩的剑鞘往桌子上一拍,起身道:“走!都随朕去看看送来了什么!”
众将俱是喜气洋洋地跟在了梁烨身后,气势汹汹如同饿急了眼的狼群出了大帐。
王滇刚掀开车帘,就被冰冷刺骨的寒风扑了一脸,仿佛吞进了把干燥的沙子,充恒知道他怕冷,赶紧将收起来的披风给他披上。
数不清的营帐扎在戈壁里,积雪和枯草一望无际,处处都透着荒凉和干冷,天色将暗,巡逻的士兵交替而过,周围已经陆续燃起了篝火,前来接粮的将领正在核对具体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