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辰那边出了个很厉害的少年将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打过了云水不说,直逼楼烦王庭!”
“他娘的真是个人物,刚过了十六不到十七岁,战神转世吧。”
“要说这仗有意思
,东辰和楼烦打了这么些年,头一回打到了那些鞑子的老窝,真痛快。”
“和咱们赵国又没什么关系。”有人叹气道:“虽说咱们新帝仁厚,但这赋税是一年比一年重,再这么下去真就难办了。”
“要我说——见过公子。”有人眼尖看到了王滇,赶忙行礼,其他人也都纷纷闭上了嘴,匆忙向王滇行礼。
“不必多礼。”王滇和气地摆摆手,将手里放烤鸭的纸袋子递给他们,笑道:“刚热乎的,拿去分了吃吧。”
“哎哟,多谢公子。”几个家丁都很高兴,毕竟他们都是普通的家丁,平时难得能吃顿肉。
王滇示意他们忙,在园子里慢慢地散着步,脑子里琢磨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宅院后门。
“公子,外面有人。”长盈忽然现身,凑近他低声道:“像是喝醉了酒。”
“这么冷的天再冻出毛病来。”王滇道:“咱们出去看看。”
长盈心底不太赞同,但这么些日子跟着王滇相处下来,他也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性,那真是顶和善的人,不过这种和善又跟他看多的和善不同,更像是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行为规则,许多善事在对方眼里不过是寻常之举,反而有些他以为无伤大雅的事,王滇却会有些不近人情甚至严苛。
有点怪,但却很让人喜欢。
毕竟王滇十分尊重他们,这样的主子打着灯笼都难找,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就算王滇哪天没这般有钱了,他也愿意跟着。
后院的门打开,台阶上委顿着个书生郎,醉醺醺地抱着酒坛子,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脏话。
“醒醒。”长盈没敢让王滇近对方的身,自己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脸。
“梁贼误我!”对方大着舌头骂道:“都是群……见利忘义……蝇营狗苟的小人!哈……说什么傲骨不折,狗皇帝给你们官位一个个不还是上赶着!小人!”
王滇揣着袖子在旁边看,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他从纷繁的记忆里抓住了某个极快的片段:他和祁明进门,险些被人撞到,对方还穿着国子监的校服,刘策喊他——“楚意远?”
王滇不太确定地出声。
谁知对方猛地直起身子看向他,警惕又戒备道:“叫你爷爷作甚?!”
“……”王滇不动声色道:“你为何会在南赵?”
“自然是……另投明主!”楚
庚愤愤的拍在冰冷的石阶上,怒道:“梁烨这个昏君不识人!出那什么破题……若不这般迂腐固化,那状元之位必定只能是我!……选拔官员却不问治国之策,活该北梁穷途末路!”
王滇仔细回忆了一下今科中榜的进士名单,确实没有姓楚的,又想起刘策说他表弟性格桀骜自命清高,大抵说得就是对方。
他颇有些兴趣地看着对方,“那依阁下高见,怎么才能不让北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