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线能割断骨头,别乱碰。”梁烨拿出专门的袋子将这玩意儿收起来,抱怨道:“这东西好用是好用,就是保存起来太麻烦,朕有点后悔用匕首跟那和尚换了……”
王滇咬了咬牙,没搭理他,带着人躲进了旁边偏僻的小宫殿里,他也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何处,常年无人居住的宫殿阴冷又潮湿,还四处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梁烨脱力之后死沉,他将人扶到墙边,没敢点灯,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和远处的火光看梁烨的伤势,梁烨懒懒地靠在墙上,从他袖子里揪了张干净帕子出来想擦剑。
“你敢用它擦剑我就把你扔出去。”王滇一把夺了回来。
梁烨多瞧了那帕子两眼,狐疑道:“这帕子好像是朕的?”
“什么眼神。”王滇淡定地将帕子塞回了袖子里,从梁烨的袍子上割了片布给他,“用这个。”
说完便检查他的伤,梁烨胡乱地擦了两下软剑,目光移到了王滇脸上,他半跪在地上,神色凝重,眉毛拧了起来,摸遍了身上想找药,发现没有之后显而易见地开始焦躁,下颌绷得死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太医院找药。”
说完便要走,梁烨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王滇的脸色看上去比他还要难看几分。
“朕……带药了。”梁烨垂下眼睛,把小瓷瓶塞进了他手里,“止血的。”
王滇使劲捏住掌心的瓶子,盯了他良久,才深吸了口气打开,给他敷在了伤口上,沉声道:“你提前带了药。”
“嗯。”梁烨有种说不出的心虚,顿了顿才开口:“朕没想到今晚他们就沉不住气了。”
“你要我做什么?”王滇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声音听起来带着毫无情感的理智。
梁烨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什么都不用做,待在朕身边就行。”
王滇轻笑了一声:“你方才还说要我帮忙,这会儿又什么都不用做了?崔家私兵众多,禁军分布得太过分散,人数也没有优势,你利用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事到临头怎么还优柔寡断起来了?”
“朕乐意。”梁烨不耐烦道:“你哪来这么多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