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神力却能让他的力道施加在魂体上,让宁墨燃隐约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呢?
他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多想,扭头看见被荀音拽住头发的另一只厉鬼,联想荀音刚才的话,以为它想对荀音做出不雅之事。
岂有此理!这鬼长得比之前试图非礼他的那只还丑!
宁墨燃毫不犹豫地拎起血河老鬼的头发,将它也重重地扔了出去。
二鬼:“…………”
对着飞船外荒芜的原野、茁壮的庄稼地和一弯冷月,它们面面相觑。
“岂有此理!”
二鬼横行霸道多年,从未在凡人那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它们清清楚楚看到的,宁墨燃身上一丝灵气都没有!
更可恶的是——
“他叫我大婶!”千魂鬼女尖叫。
“他说我丑!”血河老鬼的脸被气到变形。
愤怒燃烧了二鬼的理智,加上不觉得凡人能把它们怎么样,二鬼重整身形,又气势汹汹地杀了回去。
……然后它们见到已经清醒过来,听宁墨燃说了全部经过,手持唢呐,杀气腾腾的荀音。
“就是你们对我的人动手?!”
他二话不说,唢呐一响,曾震慑过荒星,让无数天魔魂飞魄散的唢呐版《寂灭浮生曲》在黑夜中扩散,音波搅得二鬼的身形像一块破塑料布,皱巴巴地飘荡,每飘荡一次,它们身上的阴气就少一层。
直到二鬼被脱水风干,荀音才放下唢呐,嫌弃地看了一眼:“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
二鬼的真容暴露在1000瓦灯光下,只见血河老鬼的身体早被打碎成一堆棉絮一样的东西,它之所以露出一颗头,只因为只剩个头。
而千魂鬼女的千魂万鬼裙没有了两截袖子,又被撕掉一大块裙摆,变成了背心开衩裙,就像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它们双手抱头,蹲在墙角,识时务地道出自己的来历,只求荀音不要再用那只奇形怪状的乐器折磨它们。
“原来是我的老师抓到了你们。”荀音恍然大悟:“岑老师把你们送到这里,一定是听说我最近缺少农奴,这都是她的一片拳拳爱徒之心啊!”
是这样吗?
二鬼茫然地对视一眼,它们原本以为是自己鬼术高超才能从天音阁那群正道臭娘们手下逃出一片生天,可现在又不那么确定了。
面前这个叫荀音的小子这样阴险毒辣,天音阁主作为他的老师,只会更阴险、更毒辣,没准是真的故意放走它们,以此消磨它们的斗争意志呢?
“妈的好毒!”
“不要脸!”
“我不是真的人,而你却是真的鬼!”它们破口大骂。
荀音目光一厉,又是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唢呐曲,让二鬼销魂荡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到一曲结束,它们成为了两张贴在墙上的画皮,再没有骂人的力气,荀音问什么就答什么。
“为什么长得这么丑?”
“反正别人都看不见,就随便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