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从榻上跳下,跑去叼来自己的盘子,再跳回白殊身边。
白殊舀起一勺燕窝倒下去,小黑低头舔舔,在他脑中汇报:“是你这身体先前中的那种慢性毒药。”
“果然。”
白殊曾让小黑扫描过知雨,确定知雨体内并没有毒素。
先前在田庄里时,主仆二人吃的东西是专门雇来的厨娘所做,在白府和这里,则是知雨亲手做。白殊一直都没找到毒素来源,原来是前一份已经被原身吃完了。
送燕窝的巧云是原身母亲的陪嫁婢女,她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契现在已经转到白殊手上。
当年赵夫人生下白广后,在国公府内坐稳夫人之位,便慢慢将刘家跟来的仆人往外头换。齐国公不管后宅事,仆人们卖身契都被赵夫人捏着,便是气愤难当也无可奈何。
巧云算是现在过得最好的一个,嫁给府里商铺掌柜的儿子,她送来的燕窝便是铺子里进的货。
白殊起身下榻,去知雨收好东西的地方找了找,翻出新收到的这盒燕窝。他拿回去窗下细看,发现燕窝上沾着不少白色粉末,盒子底部也沉淀着一层,很像糖霜。
随后白殊洗了黑猫的盘子,再用小刀刮下些粉末让小黑检测,确认这就是慢性毒物。
小黑花了些许时间检索,详细说道:“是将植物种子辗成粉,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还无法检测到它的毒性。另外,这种粉末可燃,无臭无味。若是睡前吸入一定量烟雾,会出现盗汗,易做噩梦,醒后还易头晕,精神晃惚,直至被完全代谢。”
白殊听得挑起眉:“这么厉害?”
小黑继续说:“史上有过几个皇帝长期出现这些症状的记载,最后甚至无法理政。后世有学者猜测,很可能那些皇帝用的香料里被混入了这种东西。但吸入对人体的损害很轻微,要长期食用才会慢慢损坏内脏,你的身体原本估计已经服用有十年之久。”
白殊重新看向那盒燕窝,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宝,扬唇笑道:“这可真是,刚瞌睡就给我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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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悠哉游哉地宅了快半个月,期间最大的工作就是时不时接待下冯万川安排的匠人。以及,偶尔和太子通通信。
薛明芳和贺兰和后来又来过两次。基于上次对白府的同仇敌忾,薛明芳对白殊的态度和缓了许多。贺兰和就更不用说了,只炭笔这一样礼物就足以让他开心,何况还能从白殊这里讨教很多问题。
目前谢煐的心腹里,唯有张峤是白殊还未见过的。
到得二月下旬,刘道守已经考过一场之时,刘继思带着原身母亲的嫁妆底单登了门。
他这半个月也很忙碌,在京中四处考察,还试图购买店铺和田庄,但一直没能如愿。
白殊一边看着底单一边道:“等这些拿回来了,便都给表兄吧,原本也是刘家的东西。”
“不可不可!”刘继思连忙摆手,“我怎可收姑姑的嫁妆,要让祖父知道,能让我爹亲自拿家法打断我的腿。”
白殊失笑:“留在我手里也是荒着,我不会管这些。”
“田庄不怎么用管,就是每年查查租子。你可别以为粮食时时都能买到,有粮在手才不慌。”刘继思爱怜地看着自己这个没得到过长辈教导的表弟,语重心长地提点。
白殊想想也是,这个时代手上没点田地是不行,就转而说道:“那铺子表兄拿去吧,我看着位置都挺好,表兄也不用再为租铺子头疼了。”
刘家疼女儿,当年也是花了大把银子才在京中买下好铺子。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东市的铺面,那里寸土寸金的程度和永乐坊简直不相上下。
这次刘继思没有立刻推拒,显然原本也有这意思,不过他说:“算你投的本钱,到时从我这边给你分润。”
白殊笑看着他:“表兄可想好了?这分的润绝对要比租金高得多。”
刘继思也笑道:“若没有三郎,刘家根本赚不上这份钱。”
这边说完,白殊取出那叠身契递给刘继思。
“我对看人不在行,还是劳烦表兄帮忙把关,能用的留着,不行的也任由表兄处置。”
“成,这个你放心。”刘继思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