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尹转向谢元简:“国师一脉出过两次谶语,都已应验。相传,得出谶语的下一年,国师会无力卜问。明年不知吉凶,府君或许要早做准备。”
谢元简微微眯起眼,抬手缓缓抚须——他是天子腹心,若明年真会有变,那他……
晚间,白殊洗漱好坐上床,刚抖开被子,就听到小黑说:“太子来了。”
他动作顿住,转头看向门。门很快被拉开,谢煐一边进门一边吩咐知雨端热水来洗漱。
白殊微微瞪眼:“殿下怎么过来了?”
谢煐神色自然地解着外袍,同时回道:“你不过去,那我自然是要过来的。”
白殊:“……”
他劝道:“殿下没必要这般两边跑。”
谢煐:“无妨,没几步路。若有事忙得晚,我也不会过来打扰你。”
白殊啧舌,戳小黑:“不是说这时代的贵族夫妻都是住不同院子,分房睡的吗?”
小黑甩甩尾巴:“太子很多地方都不符合这时代的贵族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时知雨端进热水,伺候谢煐洗漱。
谢煐擦完脸,再抹过白殊用的面脂,散了发,吹灭烛火,走向床边。
白殊在心里叹口气,也不能真把人赶走,只得往床里挪一挪,让出位置。
谢煐揭开被正在躺进去,突然察觉腿上有熟悉的触感,低头一看,果然见到黑猫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
小黑:“喵。”
谢煐弯身揉揉黑猫脑袋,问白殊:“它说什么?”
白殊挑眉:“它提醒你,我需要休息十天。”
谢煐失笑:“我自是记得,又不是为那个来的。”
他在床上躺好,拉上被子,用手背碰碰白殊的脸,便把人搂进怀中。
“你的小厮怎的都不知先用汤壶把被子烘暖。”
白殊靠着热源,舒服地闭上眼睛。
“还不至于就要先暖被子了,等再冷一点,知雨自然会做。”
谢煐轻拍着他后背,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白殊的意识便有些迷糊。
这时,他感觉到有气息抚过耳畔,随后就会听到谢煐的轻声。
“我住的那隔间,墙是专门砌的中空墙。到了冬日,烧火通烟,整间屋子都能暖起来,比用炭盆舒服,最适合你这般怕冷的人。”
白殊含糊地应他一句:“那不错啊,殿下好会享受。”
谢煐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如同在哄孩子,力道极轻,却相当舒服。
“待天再冷一些,你这边须点炭盆了,不如便搬过去吧。”
白殊听在耳里,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熟悉的心机狗又回来了。
谢煐想了想,又道:“早些搬更好,通上烟暖和了,你在屋里能穿少些,轻省。”
白殊没睁眼,只嘟哝着抱怨:“你那边的浴室没我这的淋浴水箱。”
谢煐:“让人加一个便是。”
白殊忍不住睁开眼,果然看见谢煐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他低声笑道:“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小黑让你把隔音好好弄一下,不然我们会吵到它在外间睡觉。”
谢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白殊乐得抬手捏了下他的脸,体贴地道:“我可以提供一份方案,你催一催,让人在两个月内改建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