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是羊脂白玉,式样与白殊腰间门那块相差不大,同样中间门一个平安扣,只外围的云纹有些不同……
谢煐抬首:“这云纹和你那块上下相反?”
白殊笑着夸他:“殿下好眼力。”
谢煐深深看他一眼,转手递给身旁的冯万川:“拿去缀个明黄穗子。”
这听着是要平日里穿常服时戴了。
白殊笑容加深,又从知雨那拿过另一个小盒子打开:“暗红色的穗子我多要了一条,应当和殿下那块龙形墨玉挺搭。”
谢煐又看看他,再次接下来转给冯万川。
两人这才登上车,一同去往卫国公府。
卫国公与老夫人听闻两人同车而来,看他们的目光都越发柔和。
老夫人听着孩子们说话,将白殊和谢煐夸了又夸。
卫国公微微一瞪薛明芳:“就你最没用。”
薛明芳委屈:“这是殿下没给我派任务!”
旁边贺兰和给他倒酒,低声道:“多敬酒,敬祖父、敬殿下,祖父就顾不上你了。”
薛明芳嘿嘿笑着举起酒盏。
一顿晚膳吃了一个多时辰。卫国公府的酒烈,两人离开时谢煐已经微醺,上了车便半躺下来。
这辆车是白殊日常在京中出行坐的,不多宽敞。他这一躺下,就贴到了靠着软枕坐的白殊身旁。
白殊看他闭着眼,暗中戳戳小黑:“太子醉没醉?”
小黑扫描过:“半醉。”
白殊想了想,将怀中黑猫放下,拍拍谢煐肩膀:“殿下,起来一下让我挪过去,你枕我腿上,能舒服些。”
谢煐微睁眼看他,依言半撑起身,待白殊挪好位置,便将头枕上去。
白殊给他松了松发髻,伸手揉着他两边太阳穴。
谢煐就这样仰头看着人,好一会儿后,抬手抚上白殊的脸。
他手指上有握剑和握笔留下的薄茧,在白殊润滑的脸上划过,带起一丝微痒。白殊不由自主地侧过脸,在他手指上蹭一蹭,还忍不住低笑一声。
谢煐顿时眸色更深。
他长指向后伸去,穿进白殊发间门,缓缓扣到白殊脑后,微微用了些力。
这力道并不足以将白殊压下来。
不过,白殊还是停下动作,侧转着身缓缓向下弯腰。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白殊略偏下脸,鼻尖在谢煐高挺的鼻梁上轻轻蹭过。
几乎同一时刻,他便感觉到扣在自己脑后的手微微一收,下按的力道也加重一分,但又很快卸去。
白殊喉间门发出声低低的闷笑,一只手捏住谢煐的下巴摩挲……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停,白殊一个重心不稳,向侧边倒去。谢煐赶紧松开扣在他脑后的手,改而拉住他手臂,帮他稳住身形。
下一刻,车外响起车夫的怒斥:“你不要命了,这样冲过来!”
紧接着又传来一道叫喊,声音从车头一路转向车尾:“楚溪侯,求求你救救命吧!”
谢煐暗自运运气,坐起身猛地推开车门。
白殊也从他背后往外望,见外面跪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年轻人抬头看过来,浑身巨震:“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