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苦笑：“你说的我们也都对自己说过。但我们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看着那对母子的无助与恐惧，我们也没办法毫无愧疚。牺牲小我那从来都不是对别人的要求。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有对对方的执着，所以他才没办法彻底杀死我们的灵魂，我们也无法攻击他的身体。”

说到这里，老人家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今天都感谢你们的帮助。你们让我们彼此都有了解脱。我看到出口已经打开了，你们可以离开。我们也可以走了。不过这个地下城中还有一些物资和宝物。或许这对你们有些用处。如果你们不嫌弃，请跟我来吧。”

解决掉副本的任务，自然是要有奖励的。四个人都没觉得意外。但这一次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动手。对付吴方甚至还不如杀了那只阴猫尚且还见了血迹。

但他们四个对于天石亡魂要给与他们的物资和宝物是很期待的。毕竟是曾经比三大势力都要繁华富有的存在。就算这里只是天石的一个储备地下城，那好东西也是不会少的。

其余的亡魂在老者的安排下回到了各自的家中。道别的道别，缅怀的缅怀。临走之前，总是有些事情要做的。

四个人跟在老者身后，一边儿听老者跟他们介绍每一栋建筑以前都是做什么的。一边儿跟他们说起：“这里其实保存的还很好。就连那些发电设备都还可以使用。等我们走了之后啊，这城就彻底的废了。你们其实要是不介意这里曾经困住了我们七千多亡魂，来这里住也挺好的。”

想法当然是很好的。可是岳晋和石头他们四个都清楚。这是个副本。等到他们离开了副本，就再也回不来现在这个样子的j89地下城了。谁都没有跟老人家说这件事，毕竟在游戏的剧情设定里，这七千多亡魂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有自己的记忆，有他们自己的世界。

老者带着四个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了曾经城主的府邸。看着这精雕细琢的门庭，就不难猜到曾经这里该有多么繁华富贵。

老者说：“这是我的家。我儿子是曾经j89的最后一任城主。他死在了带兵绞杀毒人的战场上。那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老弱妇孺。我的孙儿也是因为中毒被送出城池。那之后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我和我的妻子两个人。”

走到门近前，老者扭身看向石头：“我感受到你身上有天石的土之灵气。这门就由你来打开吧。我们这些亡魂是无法触碰到实物的。”

石头要上前头门，岳晋拉住他的腕子：“老人家，东西是在你家里？”

老者点头：“我儿子留下的宝物在我家。物资确实每一个房子都可能有一些。我家里的所有东西，除了我们的全家福之外你们都可以拿走。至于其他人家的，你们想要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

即便石头的欠款还没着落，他都不会选择去抄亡者的家。哪怕是得到这些亡者的同意，这也会让他觉得不舒服。更何况他现在并不需要为债务的事情担心了。但他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毕竟这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他从来不会慨他人之慨。

最终是岳晋去推开的门。老者看得出这位领头者对他有着不信任。但老人家却不觉得由什么不对。甚至还说：“我儿子以前也是这样性格的人。所有危险都自己上，生怕身边的人会受到伤害。你是好人，很好的人呐。”

好人吗？岳晋从来不否认自己做的都是正义的事。但做正义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那得看以什么角度来看待一个人。

他在工作上，惩恶除奸捉拿罪犯。可是在生活上，他跟自己的母亲和叔叔水火不容，甚至还曾经恶语相向。在很多人看来，他这种不孝不顺的儿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我装得好呢？”

老者也笑了：“能装成一个好人很容易。但也很难。因为好人难做。”

岳晋没想到老人会说出这么一句，他听后心理没来由地舒服了一些。哪怕这种舒缓情绪的感觉来得挺莫名其妙的。“您是个有大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