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恪诚实地回答:“对。”
姜以安忽然百感交集,缄默良久,他敲敲额角自卑地说:“可是,会有人来听吗?”他实在毫无底气,“上午看电脑时我还在想,关于之前的遭遇,是不是应该发点什么,或者写一个声明?在心里打好草稿又全部推翻,斟词酌句每个字,生怕他们不理解、曲解、误解我的意思,绞尽脑汁仍是拿不定注意,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
将窗户推开半扇,让热风与花香散进房间,闻恪握住姜以安的手,拇指摩挲光滑的左腕内侧,白皙的皮肤下仅剩几条浅浅的细痕,语调平缓道——
“如实阐述你这两年的生活状态,会有人说你在卖惨。”
“如实讲明之前的视频是怎么拍的,会有人问为什么他们不拍别人只拍你。”
“如实坦白被诬陷和抹黑的原因,总会有人质疑它的真实性。”
“‘先入为主’最容易根深蒂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完全让他们信服。”
“而对于那些愿意理解、包容、支持你的人,最好的感激,是让他们重新看见舞台上自由耀眼的姜以安。”
姜以安回握住闻恪,认真地听,静静地感受他跳动的脉搏。
闻恪说:“当然,我们绝不能沉默,只是换一种办法,用你最擅长的方式去为自己正名。”
闻恪把扣在桌面上的文件拿给姜以安,这是一份八千人演唱会的企划案,翻开第一页,精简的四行大字映入眼帘——时间,9月30日;地点,万岛文化中心;主题,“告白世界”;门票售价,6元。
姜以安“噗嗤”笑出声,问:“为什么票价定的六块钱?”
闻恪:“你的幸运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