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恪滑开琴盖拉链:“你想听哪首歌?”
姜以安张着嘴,半天憋出两个字:“……都行。”
皮盒盖下是一把沾满岁月痕迹的木吉他,质地普通,破旧廉价。闻恪将它架在腿上,边调弦边介绍:“十八岁时买的,照着视频教程自学半年,也就能把《流离》弹得磕磕绊绊。”
姜以安问:“那你还让我点歌?”
闻恪:“有冲突吗?”
姜以安:“万一点的你不会弹呢?”
闻恪道:“清唱呗。”
“噗嗤”,姜以安笑了,没忍住,眼角湿意明显,眼下皮肤因失眠导致的暗沉,被笑意晕开的润红掩盖。他搬把椅子坐在闻恪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时而交汇的目光中只有彼此。
闻恪清清嗓子,提醒:“我跟你打过预防针了,五音不全,你凑合听。”
姜以安眸光温润,深深凝视闻恪的一举一动。
没有精彩的嗓音,不连贯的旋律,乱弹的指法,生硬的变调,却无一次唱错词。一团热火在姜以安心里膨胀,滚烫,烧得视野越发明亮,之前的种种难过,在闻恪的到来后,只剩一点灰白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