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恪道:“随便跟朋友聚聚。”
严鸣问:“不去闻家露个面儿?”
闻恪摇摇头:“那边不会希望我出现的。”
白瓷杯里的茶水凉了,闻恪新烧一壶沸水,往杯中夹一撮大红袍,第一泡不喝,滤掉甘涩,第二泡味道更醇。他把杯子捧给严鸣,像儿子孝敬父亲,严鸣轻抿一口,叹气道:“再怎么说,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你只剩这一个亲人了,逢年过节,必要的来往还是应该维持下去。”
兰瑾与严鸣的看法截然不同,她把清蒸江团鱼摆在桌面正中间,语气埋怨:“闻恪父亲去世前,立的遗嘱是要闻恪接手闻家所有财产,可结果呢,闻泽母子就把‘北山’那片儿的产业划给了闻恪,离市区那么远,都快偏到村里头了,这不明摆着把人往城外驱逐吗?要不是小恪心善,放弃继承,‘明融集团’总裁的位子能轮得到他闻泽吗?凭什么要小恪上赶着去闻家。”
严鸣捂嘴冲闻恪悄声:“你婶要开始叨叨你了。”
果不其然,兰瑾话头一拐:“小恪,前两天我看新闻,人闻泽都二婚了,你一表人才什么不比他强,怎么能还单着。来,婶给你看几张照片,你挑挑,有没有对上眼儿的。”
闻恪一头雾水,兰瑾的思维太跳跃,他有点跟不上趟。三人围坐方桌前,兰瑾把一沓照片放在与闻恪相隔的桌角上:“二十八了,老大不小了,交警的工作又不忙,下了班约个会,回到家有个暖床的,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严鸣嘬一口酒,纠正:“交警忙着呢。”
兰瑾掐他胳膊:“你哪儿边的。”
闻恪嚼一块酥脆糍粑,时而应声点头,屋内热闹,他享受这样的气氛,随意答着话,接受一对老夫妻无微不至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