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交物业费了。前两年姜以安身无分文,房子是林野租的,水电物业费他全包了,姜以安实在过意不去,消沉到今年秋天才克服社恐障碍,勉强托林野找了个酒吧卖唱的活儿。
“上。”姜以安咬了口包子,声若蚊蝇,“把我往后安排,越往后越好。”
“成。”林野应下:“那就午夜时段吧。”
一笼包子姜以安只吃了两个。逼着他喝完豆浆,林野没打算久留,姜以安生病后习惯了安静,无论与多亲近的人共处一室也会焦虑紧张。他把手里的纸团铺平在茶几上,用食指重重点了点:“是真的不错。”
姜以安见林野准备离开,跟着他起身送人到门口。林野转身向他道别时,偏头瞧见了姜以安扎在脑后的小辫子,说笑着抬手要碰:“好好的长发,怎么给剪——”
“啪”。
脸上浮现一抹惊慌失措,姜以安本能地扇开林野的巴掌,力道过重,撞在一起的两只手先是麻,再是痛。
一瞬回神,姜以安蹙眉抿唇,因为害怕,肩膀处细微发着抖:“对不起。”
林野倒是不以为意,将动作放缓,带着几分试探,轻轻用手背扫开姜以安额发,温柔道:“受苦了,我的主唱。”
屋门掩合,屋内重归静谧,姜以安回到茶几前,看了许久遍布折痕的五线谱纸。从晨曦静坐到日落,斜阳融融地照在身上,姜以安最终还是垂下脑袋,揉乱头发,疲惫地闭紧双眼。
茉藜小区正门驶入一辆奔驰glc,段扬将车停稳在四号楼前的白线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