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手段多,花样多,并且──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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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景声色”这个地方,相较於月光岛旗下诸多会员制会所而言,其实算得上是准入门槛儿比较低的一个了。它独占一栋十层大楼,包括地下两层在内,越往上会员的申请限制越高,相反的,到了地下两层,进出的客人的凭证基本上就跟购物会员卡似的,申请被核实了,就可以进入。
所谓“重景”,是因为这里地下两层所有房间从门牌样式到房间摆设统统一个样子。地下因为一层设了赌场,二层洗浴中心又兼职给客人提供吸毒场所,因而是整个会馆人流最为杂乱的地区。考虑到便於管理的问题,地下两层的牛郎妓女每一个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间,他们不被允许走出房间一步,所要做的只是好好服侍随机推门进来的每一个男女。而因为地下两层全部房间从门牌样式到房间摆设都统一装修成了一个样子,因此得名“重景”。
简单的说,这地下的两层,就是整栋楼里生存环境最差的地方。
这里面安置的,都是从月光岛过来的奴隶──他们或者是犯了无法被原谅的错误,或者被主人抛弃,又或者,已经过了盛年。
君玘被送来这里的一个星期後,被安排在了地下一层。
他今年28岁。
按照一个男人的标准来看,28岁的年纪还年轻得很,甚至连壮年的边儿都靠不上。可是就一个奴隶来说,他却已经在老去了……而且哪怕萧九离当年非常注意照顾他的身体情况,可是从小就超负荷接受各种开发和调教的身体到了现在已经逐渐显露出了一种超负荷运转之後的疲态,各项机能都在悄然老化,小时候的隐性旧伤到了这个年纪,也逐渐暴露出来,经年久跪的膝关节一到天气潮湿寒冷的时候,总会酸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的他,被放在一个满是美貌少年男女的声色场所里,实在是不怎麽招人待见的。
君玘静静坐在地下一层的某个房间的床上,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沈郁的淡静里,只有苍白的脸色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不安。
他身上穿著这家俱乐部地下两层应招生统一的白衣白裤,他这几个月瘦得不成样子,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甚至可以清晰地描绘出衣服下面锁骨深刻的轮廓。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带著淡淡忧伤的漠然之中,但是那控制不住打著轻颤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他努力维持平静假象的外表,把他那被压抑在骨子里的简直要窒息的紧张恐惧和抗拒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
在他的对面,最後一个开门进来的男人随手带上房门,三个满身汗渍混合著烟酒气的男人一步步向他走过来,让他放在身侧的双手越攥越紧。
从被人重新带回到月光岛,他就开始做心理建设,他想象著假如失去主人他将面临的最困难的处境,所以到向东阳跟他宣布岛上对他的判决结果的时候,他虽然绝望,却可以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命运。可是他真到了这一步,他没办法做到想象中的那样漠然自若。
他这些年被萧九离保护得太好,早就忘记了所谓性奴隶的那些最直接,最不堪的含义。所以当那三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笑骂著走过来按到他粗暴撕开他上衣的时候,他的脑子轰隆一声就炸开了!
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却也没有事实来的突然而真实。男人似乎带著油迹的手掌摸著他上身一路向下去解开他腰带的瞬间,君玘再也没办法保持镇静的下意识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