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与锦棠颊侧吻了吻,道:“睡吧,明儿依旧要早起。”
徜若是上辈子,锦棠要是不顺心了,挟制陈淮安的第一重,就是床事,只要她不顺心,凭他姑奶奶叫着,祖宗太奶奶的叫着,她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不过因为上辈子有过黄爱莲那个外室,锦棠如今也就看得开了。
男人从你这儿吃不到,香的臭的,横竖外面女人多得是,他忍得一日,忍得一年,总不会永远屈在你这儿,巴巴的讨欢。
侧过首去,她挪过屁股来,也不说话,淡而冰凉凉的体香,轻轻揉蹭着:“我腿疼了一日,要不,你从后边儿……”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陈淮安摩拳搓掌,必得要干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的。
岂料他转身过来,与她肩侧嗅了嗅,只淡淡说了句:“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锦棠蜷了过来,鼻尖抵在陈淮安的胳膊侧,闭上眼睛,转眼便睡熟了。
陈淮安于黑暗中睁圆着眼睛,一直在听楼下葛青章疼的受不了时的□□。虽说他那□□的错位给扭回来了,但是因为一日的肿胀,已经肿成了两只水泡,
皇帝连自己的儿子叫人差点害死都昧在了心里,吞下了,心中的苦可想而知,急于想要改变如今的困局,是以求才若渴。
今天夜里,殿试中的卷了会经过弥封,朱笔誊抄,以及读卷官批阅,到明日一早,新科进士们再度入宫,直面君王,回答君王的提文,然后,在皇帝的授意下,由填榜官填榜,当即批出一甲三名,二甲与三甲若干。
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二、三甲进士如欲授职入官,还要在保和殿再经朝考次,综合前后考试成绩,择优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上辈子葛青章也是因为举子闹事,最终并没有得状元,而是得了第七。
但他上辈子一直有黄启良,黄氏一族的助力,成为御史之后,更是大权在握,威风凛凛。这辈子也算是叫他给害了,莫说今日入宫险些丧掉一条命,便是从今往后,每一日只怕也将活在风险之中。
须知,皇城门口的查验,是御林卫的活儿。而宫里的蛇,应当是内侍们放的。至于断掉的笔头,则是翰林院供奉的笔出了问题。
一杯香油,那是御膳坊的人干的。
一连串的连环毒手,却也能从侧面反映出,黄家如今掌控这座宫廷,掌控的有多么的彻底。
至于黄爱莲,或者说黄氏一族,从首辅黄启良开始,他得逐渐的撼动,像连根拨除一颗大树一般,直到帮皇帝去除深宫里的,黄玉洛那棵大树为止。
重生以来,唯独昨天才酣畅淋漓了一回,娇妻在侧,陈淮安自然睡不着,况且此事他还有别的事。
侧过身来,未拉严的帘子缝里透洒进来一抹明亮的月光,恰照在锦棠的鼻梁上,一点红唇微嘟着,侧首睡的正香。
想起她昨夜披头散发,牙咬他裤带子的情形,陈淮安不由咧唇便是一阵子的笑。
他上辈子究竟有多昏昧了,就从来不曾想过,徜若真正从一开始就有了陈濯缨那个孩子,而他对黄启良一出便是杀招。
黄玉洛和黄爱莲的一切虚荣浮化转眼化为泡影,她们又怎能不恨他?
五年的时间啊,一个婴儿呱呱落地,渐渐长成,以黄爱莲那般藏不住事的城府,瞒不住那么一个孩子的,那么,教她藏着孩子,用五年的时间来离间,分崩他婚姻会是谁?
当是深在禁重之中的太后黄玉洛吧。
事实上陈淮安在秦州的时候就曾见过黄玉洛。
那一年,黄玉洛十六岁,是跟着她当时所订的未婚夫婿林钦一起到的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