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持也沉默地看着他。这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刚才那难得的亲密气氛,也唤回了他的理智,宋清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
似乎察觉到宋清持在看他,沈容便往旁边挪了一步,低低地说:“你去忙吧。”
宋清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Omega,最后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我先走了。”
“嗯。”
沈容难得的示弱与求和最后以失败告终。
这次的失败给沈容的打击颇大,他本来就是强忍着羞耻感去对宋清持求欢,然而宋清持仍旧对他视而不见,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关系可能要无法挽回了。
沈容顿时消沉下来。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从未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到达这种地步,所以心中除了痛苦,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茫然。
他已经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了,可宋清持就是不肯原谅他。他还能做什么呢?更加的抛弃自尊和下限,跪在地上祈求alpha的原谅和宠幸吗?不,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尊严,也是因为他知道,一旦那样做,他和宋清持的关系就彻底回不到从前了。
这段时间以来,沈容一直闷在家里,有时候会想想该怎样挽回两人的关系,有时候就只是发呆,以前那种骄傲自信的精气神都没了。而且他最近胃口很差,根本不想吃东西,偶尔强迫自己吃一点也会立刻吐出来,人就消瘦了许多。
宋清持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着家,就连沈容的发情期要到的那天也未曾出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沈容有些心冷,知道他应该还是不想见到自己,便打消了主动联系alpha的心思,又去买了些抑制剂回来,准备自己熬过这个发情期。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他的发情期迟迟没有来,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发情期的预兆。
沈容认为是前段时间的受惊对身体产生了一些影响,才导致发情期延后。他没有多想,只安心在家里呆着,等待着不知何时会来的发情期。
他还没有等到发情期,却先等来了宋清持的电话。
沈容接起时感到十分意外,“喂?”
多日不联系,宋清持连问候他一句都懒得,上来就直奔主题,“过会儿有造型师去家里,你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出席一个宴会。”
没有跟他商量,甚至没有提前几天通知他,这种丝毫不顾及他,只会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沈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在最后一刻把话咽下去了。
他垂下眼,低声应道:“好。”
家里很快就来人了,沈容沉默地任由他们帮自己选衣服、弄头发,虽然他兴致不高,但一通收拾下来整个人倒是焕然一新了。
发型师笑着说:“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谢谢。”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真的很帅,就是太瘦了点。”他略有些担忧地看着沈容,问:“您最近是生病了吗?人消瘦不说,气色也不太好。”
沈容无意对他们说自己的心事,便随口敷衍道:“最近是不太舒服,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容做好了造型,就由司机带着出门了。他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将要参加的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宴会,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任由宋清持摆布,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当一个花瓶般的男伴。
司机将车开到了一栋别墅门前,此时这里已经停了许多豪车。沈容刚一下车就看到宋清持正站在门口等他。
沈容看了他一眼,飞快地移开目光,他面色如常地走上前对alpha笑了笑,和他并肩走入宴会大厅。
沈容虽然面上不显异色,实则心中并不平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清持了,alpha似乎也瘦了一些,对方深沉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下,而后一如既往地端着架子,骄矜克制地冲他点了点头。
只不过alpha握着他的手的力度有些大。
两人相携出现后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沈容这才发现在此的大多都是些年轻人。
沈容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个什么宴会啊?”
宋清持睫毛一颤,半晌才低声回答:“一个欢迎会。”
“欢迎会?”沈容刚想问是谁的欢迎,然后就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那个叫方君然的人吗?”
宋清持面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之色,“……是他。”
“哦。”沈容不再问了。宋清持以前也经常让他陪同出席这样的场合,这种应酬他已经习惯了。他只要像以前一样该微笑就微笑,该寒暄就寒暄,这样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