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赞沉默片刻,又问:“那你要用什么理由呢?你需要给观众一个理由。”
钟名粲说:“可以说是我拿了倒数第一输不起,或者适应不了高强度的比赛,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所谓。”
“这些都是个人原因,况且你刚刚经历了舞台失误,观众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不正好吗?噱头就是为了抓眼球呀。”
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这回就连董林知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了,她惊道:“那你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钟名粲笑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只是说,“没关系,只要能让我退赛就行。”
*
自上次舞台失误之后,钟名粲便开始疯狂写歌,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其实在越南餐厅里,当他拿到编剧递过来的剧本时就有了退出的想法,归根结底,这是他自己的作品,也是他自己的比赛,他想怎样就怎样。或许真的是舞台失误给他的打击太大,又或许不止如此。
他忽然觉得现在经历的一切实在索然无味,平生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音乐原来也是个这么无趣的东西。
音乐成为一项任务。需要通过抽签来决定下一首作品是什么,需要听从编剧的指挥来安排舞台表演的方式,而他钟名粲这个名字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用来取悦台下和电视机前那群虎视眈眈的观众们。
这让他产生了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就像是一个背叛家庭的负心汉在夜半三更时做的噩梦,令他如坐针毡。
所以,当他坐在火锅店里,听到朱赞对自己说出那句“抱歉”时,反倒像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看吧,所有事情都有变数,节目可以任人操控,舞台可以变成自己的黑历史,粉丝也可以一夜之间从追捧变为辱骂,正因如此,他根本不需要对这些变数予以关心。有这个时间,他更愿意为葛乔研究一款好吃又不油腻的新品菜,又或者多写三四首新demo寄给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