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敬抬头瞪他眼,扯住自己白T的下摆,开始拧水,“天惹我。”
“天怎么惹你了?”吕树探头从楼梯旁窗户向外看,“昨天天气预报没提醒你今儿要下雨,哪怕下雨,你开你的SUV来也不至于会淋成这副狗样子吧。”
吕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疑惑道:“你车呢?”
许容敬的衣服已经被他拧得横一道褶子,竖一道褶子,“昨晚车胎扎了,今早才看见没气了,本来想打个车,这不家门口刚通地铁,我心血来潮想坐个地铁呗,十站直达,多方便。”
吕树笑了:“所以十站直达了?”
许容敬不拧了,“达了,但出地铁还得走个几百米,我前脚刚出地铁口,后脚下暴雨,透心凉。”
这话说的阴恻恻,上楼步伐都沉重了。
吕树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继续笑:“许老师,今天没有妹子主动替你打伞了?”
提到这个,许容敬脸又黑了一层。
吕树看出他的表情变化,幸灾乐祸:“看来有啊,我就想嘛,咱们这儿也属繁华地段,没道理妹子看见帅哥淋雨不来勾搭的。”
许容敬来到吕树身旁,拉着白T一抖,水弹到吕树面前,溅他一脸,无奈说:“我一把年纪了,别人追着我喊小哥哥,我跑还不及,还等着别人给我打伞啊,何况你不是不知道,妹子给我打伞,我没兴趣,为了防止进一步伤害,我宁可淋雨。”
吕树把溅了水的脸往自己肩上一蹭,“老子跟你一样大年纪,怎么就没妹子追着我喊小哥哥。”
许容敬看吕树,吕树打扮的挺潮的,就是脸长得凶,跟黑社会似的,哪个不知死活的妹子敢上啊,“就你这样的,你往外一站,人家就要准备报警了。”
“许老师,你这么说我,我可伤心了啊。”吕树开着玩笑,拿画板和画笔去清洗间。
许容敬不搭理他,上了画室最上面的阁楼,里面有张小床,淋浴间,还有换洗的衣服。平日里他要是画画熬夜了,就会在这里眯一会儿。
换完衣服,许容敬拿毛巾擦着头发下楼,走到三楼,从架子上抽个围裙戴上,为了防止一会儿颜料糊衣服上。
许容敬走到三楼右侧的隔间,挤了颜料,继续给昨天他的画补色,吕树洗完画板,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后抱臂瞧着。
许容敬边用笔刷刷色,边问:“今天几个预约的?”
吕树拿出手机,瞧着预约的信息:“十点咱开始营业,4个,两小时一个,除去吃饭时间,满满当当。”
许容敬颔首。
吕树啧啧道:“看看你,咱们画室的金招牌啊。”
“别贫,人家来学画画的。”
“我知道啊,但你敢保证来学画画的里面,没有冲你才来学的?”
“顾客是上帝,我教我的就是了。”
吕树叹口气摇头,来这儿学画画的,多数都是白领精英,女性占多数,还都指名儿要许容敬教,宝贵的单独相处时间,那些女精英们更是使劲撩,结果没一个撩成的。
吕树看她们一朵朵鲜花使劲往许容敬这牛粪上插,就觉得惋惜,恨不得贴个告示。
别凑啦,你性向不对,人家许老师喜欢男的!
但为了画室这金招牌,他得忍着,没人跟钱过不去吧。
哪怕有些女学员多少知道许容敬的性取向,也还是爱他教,毕竟脸长得好看。
“果然……这是看脸的世界……”吕树掩面,“我伤心了……”
许容敬淡淡道:“你别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