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不要!你……”
谭凉景没来得及夺下那管冰蓝色的注射剂,不管是爱,是恨,还是伤害与悲伤,都被那一针冰葬冰封了整整六年,在那期间,程七彦得以过上平静的日子,那是用谭玉染每一次在毒瘾下的凌迟换来的。
直到那看似陌生的巧遇,再一次拉开了帷幕。
那些纠葛的往事与新一轮的情感缠绕在一起,把他们牢牢的束缚住了。
现在,季蓝死了,魏斐死了,所谓爱已经走到绝路,而恨却绵延不绝。
谭玉染看着程七彦蜷缩在被子里的身躯,把为他精心准备的清淡食物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每当谭玉染说什么,他唯一的回应就只有那句:放我走吧!
而谭玉染每次都是拒绝。
他坐到床边,轻轻躺下,侧卧着抱紧程七彦的身体,二人曲线紧贴,心却远隔。
“七彦……我们,和好吧,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怀中的身躯开始颤抖,程七彦在笑,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昏天地暗……他掀开被子,支起身体靠近谭玉染,“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去死,你放心,你死了我绝对不续弦,啊?去呀,去死呀!”
谭玉染深吸一口气靠在床头,“别说了,吃饭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恐怕你就要先死了。”
说完,他去拉程七彦的胳膊,却被一下甩开,“谭玉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我离开,二是让我死在这里。”
“别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不吃饭至少要喝点水……”谭玉染端起杯子,抵到程七彦嘴边,清水沁到了他的唇,而他却没有要吞咽的意思,谭玉染气急,一手捏住他的下颚,一手拿起杯子就开始往程七彦嘴里灌。
程七彦把头扭开,反抗谭玉染的行为,却奈何力量不及他,加之多时没有吃饭,力气显得很虚浮,根本摆脱不掉谭玉染的钳制,水慢慢倒进了程七彦的嘴里,他只能一点点吞咽。
多余的水顺着线条优雅的脖颈流进胸膛,濡湿了胸膛两边的睡袍,然后朝更里面流去。
“咳……咳咳……”
程七彦被水呛住,谭玉染这才松开手,看着剧烈呛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