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句话

云间宿:你还知道啊。

蒲桃一本正经:嗯,我的自我认知还是比较清晰准确的。

蒲桃:我就是图你声音,我知道。

程宿刚要回复,左肩被拍一下,他掀眼,友人已经到场。

“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他说着话,在他对面入座。

程宿按熄屏幕,仍未敛起唇角:“看五岁小孩聊天。”

“这么好玩?”友人呷了口茶。

程宿低“嗯”了声。

友人问:“没先点菜?”

程宿:“等你来啊。”

朋友笑:“我以为我来了就能吃上。”

程宿:“不是你请客?”

“好……好吧。”朋友招呼服务生,让她送来餐单。

趁友人点菜勾画间隙,程宿拿起手机,敛目看了眼微信。

里面有一条消息撤回提醒。

程宿勾了下唇,每次都他回慢了,回晚了,她就来这招,第一次,第二次,他会问发了什么,她的回答相当统一:不用在意,我只是在确认自己没被拉黑删除。

无奈之际,程宿也产生自我怀疑,他很像那种人?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省的这姑娘又胡思乱想:我吃饭了。

对面秒回:您慢用。

她鬼机灵地着重强调:跟他。

程宿哼笑一声。

笑完就察觉到来自友人的灼灼目光:“又在看五岁小孩视频?”

程宿把手机倒扣回桌面,没否认:“嗯。”

“谁啊,我也去关注下。”

程宿果断转移话题:“雍靖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朋友说:“她有事回老家,让我跟你请几天假。”

程宿道:“哦,没事,她也跟我说了,这几天我去店里好了。”

服务生端来两碟精致小菜。

程宿道了声谢,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友人皮笑肉不笑,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宿皱了下眉:“我?”

友人:“对啊,这么爱看小崽儿,不如早点结婚生子。”

程宿:“……”

他淡定给自己斟茶:“我还年轻。”

友人讥他:“你也五岁啊?”

程宿笑了:“也不是不行。”

——

当晚,蒲桃加班到凌晨才回家,并意外碰到了自己足不出户阴暗生长的古怪室友。

她正在厨房泡杯面,头发快长到臀部,盖住整片背脊,末端参差不齐,仿佛从不打理。

只一个照面,女孩就匆匆走回自己房间,轰隆带上门,避她如避邪。

她干瘦苍白如纸片,真怕哪天暴毙都无人问津。

蒲桃莫名忧心,并企盼着退租日期早日来临。

订了份宵夜,蒲桃换好宽松的家居服,靠到床头,百无聊赖地来回刮拉着好友列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云间宿已经成为她工作之余的生活重心。

一下午没敢打扰,她就想他了,好想他,想跟他说话。

而她最擅长地就是顺心而行,她旋即点进置顶,按门铃: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一分钟后,云间宿:哪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