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拧开门锁,往家里扫了一眼,没有人在,依然是黑暗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雷浮潮站在门口僵住了,刚刚活跃了半秒钟的心脏“扑通”跌进冰窟窿里,溅起了一大丛一大丛的碎冰碴。
但过了这一瞬间,他忽然发觉客厅的空调开着,四周已经暖融融地攒出无限热气了。
他出门前分明把空调关了。
关上门在家里仔细转了一圈,他又发现卧室的空调也开着,餐桌上比起他走之前,多了不少东西。
有四五盘温度尚可的年菜,包括一条他点名想要过的醋鱼;煮牛奶的小锅也满满当当的;他根本没准备任何东西的果盘里,眼下装满了一大把一大把的糖果和瓜子。
雷浮潮看得哑然失笑。
这还真是个田螺男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婷”的雷~,感谢“喜欢?糖果??”、“三三姻缘树”、“燕反”的营养液~。
第37章 (倒V结束)
那几道年菜雷浮潮慢慢吃到了大年初二的早上,他一个人, 胃口也不大好。
年假休了五天, 期间萧凭一直在微博上隔空喊话, 除夕喊的是“新年快乐”,初一喊的是“亲朋好友串门走动, 一定要少喝几杯啊”, 后来是“推荐几部冒险题材的影片”、“推荐一家过年不休息的蛋糕店”等等。
雷浮潮看得出来这些话统统都只是喊给他一个人听的,况且那家蛋糕店随后也开始每天给他送一份小蛋糕了。
即便如此,在萧凭走了足足一个月以后, 雷浮潮还是耗光了耐心。
他既不清楚萧凭现在身在哪里,在做什么, 也完全联络不上萧凭,打不通萧凭的电话。尽管萧凭给了他一份不接电话的理由,变着花样地关心他, 可他并不是十分需要这种花样。
所以在开窗望到楼下满树桃花、春风拂面的那一天,雷浮潮时涨时退的怒气槽终于还是蓝不压红, 积攒满格了。
他把每日精心保存下来、或干或鲜的三十二朵玫瑰花悉数扔掉了, 把萧凭的手机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然后关断网络, 一心一意地只往工作上扑。
毕竟过完年后,他手头上的事情也的确越来越多了, 比如徐江流,比如陈星、李递的那部片子。
随后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燕白始终没接到过萧凭的询问电话,柳迢他们也没有,雷浮潮估计着,萧凭还根本没发现自己被拖黑了这一点呢。
带着满格的怒气值,未几天,雷浮潮参与了电影《瓦碎》的试镜工作。
从前他没亲眼见过李递,这次一照面,发觉李递不像电话中留给他的印象那样憨,接触起来有点油滑,洞察力也不简单。
两人照面一握手,李递就十分促狭地问他:“心情不好?”
雷浮潮没正面回应,只是笑笑道谢:“跟组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客气,相识都是兄弟。”李递人到中年,做着浪子打扮,乍看外表乍听语气都总是模样很洒脱的,“喝不喝冰啤酒?我带了两罐放在车里。”
实话说,雷浮潮还挺喜欢这号人的,结交容易,规矩不多,比较率性。
于是他俩偷偷摸摸地趁着总导演陈星没注意,溜进李递的车里去干掉了两罐鲜啤。
碰罐咽酒的过程中,雷浮潮才把刚刚李递的促狭劲翻出来询问:“先前萧凭代我接电话的时候,你没邀请他出演这部电影吗?我看了看剧本,有两个角色挺合适的。”
这话着实很像是临场举荐,不过李递比他想得还要机灵,只摸摸自己的脸扬眉反问:“他没告诉你吗?”
果然。雷浮潮目光一闪。
“没有,”雷浮潮状若随意地回答李递,“前阵子他忙着去大兴安岭养熊了,我们联系得不多。”
李递:“……”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递总觉得在一瞬间有一大团火苗“嗖”地从雷浮潮身上急蹿了出来。
下一秒钟,雷浮潮若无其事地问他:“既定的演员什么时候会进组?我记得陈导有开拍前召集演员讲戏的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