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漓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骚,特地搞了个情侣包厢。在服务员小妹迷惑的眼神中,谢卓言硬着头皮吃完了这顿饭。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谢卓言此刻无比思念家里的床,但是贺漓却没把车往回开,反倒往一个陌生的方向开去。
很快,车在市中心一家金碧辉煌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去哪儿?”他往窗外看。他认出这是珩城的音乐厅。
“音乐厅。”贺漓熄了火,解开了安全带。
“你想看演出?”知道贺漓会画画,谢卓言觉得他会去音乐厅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贺漓带他来干什么?
“有一点。”
贺漓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看不出来还对这个有兴趣啊。”谢卓言懒散地坐着没动,他其实提不起兴致来。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后半生很长,你可以慢慢了解我。”说着,贺漓朝他伸出手,“下车。”
谢卓言微微皱眉:“我又不懂音乐。我俗的要死,不想去什么音乐厅。”
说来可笑,以前公司还给谢卓言出过几张专辑,谢卓言纯粹就是照着调调瞎唱,偏偏专辑卖的大好,还碾压了几个实力老歌手,登顶了流行音乐榜首,大街小巷都在放那几首歌。
流量时代,谢卓言摇摇头。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尴尬,不被骂才怪了。
最终,谢卓言还是被贺漓软磨硬泡拖下了车。
偌大的演出会场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数千个观众席把装潢大气的舞台包围在中间。
但是奇怪的是,观众席上一个人也没有,似乎根本没到表演时间。
“我们走错了吗?”
谢卓言跟着贺漓进了内场,不禁疑惑道。
“……没有,可能来早了。”
贺漓拉着他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上,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叮嘱道:
“我去下洗手间,你坐着别动。”
谢卓言也没打算跑,但是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甚至都开始数水晶吊灯有多少个灯泡了,头顶的吊灯却忽然熄灭。
谢卓言错愕地抬起头,随后全场的灯光也迅速跟着熄灭,一时间整个场地陷入了黑暗。
谢卓言吓了一跳,以为是停电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正打算摸索着站起来,但是还没站起身,金黄色的聚光灯骤然亮了起来,打在舞台上。
金色的幕布拉开,随之铺面而来的是一阵悠扬的钢琴声,轻轻钻入耳中,逐渐变得激荡起来。
谢卓言循声望去,看见那架高大的白色钢琴后,贺漓穿着一身西装,正在为他弹琴,琴声从指尖倾泻而出,跃动的音符勾连着心跳。
这时,谢卓言终于明白了——今天的听众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音乐是世上最能感染人心诗篇,柔和的乐声传入耳中,似乎是在爱人的耳边缱绻悱恻,倾诉衷肠。
被乐声环绕着,谢卓言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眼神看着台上那人,是那么的耀眼……
一曲完毕,谢卓言感觉耳边余音袅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人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玫瑰,神态自若地朝他伸出手。
“我的小言言,请问你还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谢卓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