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诺洗过澡回来就看到他湿漉漉的脑袋跟个吊死鬼一样吊在床边,为了不沾湿床单,一整个人趴在床上,下巴和脖子形成的直角正好和床垫严密契合。
“怎么了?”闫诺其实大概能知道一些,他的男朋友爱心泛滥,活生生把自己愁成了煮过劲儿的面条一样软蔫蔫的。
方乐意义不明的哼了几声,闫诺翻出吹风机,这还是上上上次一起逛超市方乐记着要买的,怕他大冬天洗过头发也只是随便拿毛巾擦擦,方乐说要买,闫诺就买了。
“起来,我给你吹干。”闫诺插好了吹风机,试了试热风后揉上方乐还一动不动的脑袋,他又耐心的蹲下,摸上他洗澡后泛着水红色的眼角,“不高兴了?”
“没有。”方乐嘟囔到,因为姿势的原因,一说话就像要窒息一样,难受的他咳嗽了两声。
闫诺无奈的把人拽起来坐好,拿过吹风机面对面的摆弄他的头发,没几下就吹的干爽又松软,闫诺顺手也把自己给吹干,吹的时候看方乐就蓬着一脑袋毛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一样,不知道卯着什么劲儿和自己生闷气呢,特别的可爱。
收好了吹风机,又查看了门已经反锁好,再回到卧室关了灯,一下子屋里陷入黑暗,闫诺站在门口,手还摸在开关上,他问,“害怕么,要不今晚开灯睡?”
毕竟白天才玩儿了那么刺激的长藤诡校。
“不怕,有月光。”方乐小声说,“快过来。”
是有,月光皎皎的铺洒了整个飘窗,还更往屋里探了些许。
闫诺等着眼睛适应后瞅准了方乐的位置,踢掉鞋子就扑上床把人揉进怀里,方乐扬起脖子想要亲他,闫诺没让他得逞,“先说,生什么闷气呢。”
方乐不从,“先亲。”说着手就往闫诺的腰上摸去,撩开衣服,直接摸上皮肤。
闫诺小小的倒吸了口气,立刻捉过他两只手压在他脑袋边儿,“先说。”
月光又探进来了几寸,像是也好奇在这场较真中谁能先妥协一般。
方乐直直的看着闫诺,又慢慢的眨了眨眼,眼神中有实实在在的祈求,眨眼还不够,他又微微启唇,松开牙关,把舌尖探出来小小的一截,一副非常渴求被含吮的样子,渴求到已经迫不及待主动献上的地步,不沾分毫的色情,却那么的勾人。
丢盔弃甲的认命,闫诺低下头狠狠的亲吻他,极尽所能的侵占他的唇舌,他的口腔,没有分给他一丁点主导权,像是惩罚一样,凶神恶煞的要吃人,直到听见方乐挣扎的闷哼声才松开钳制,两个人都粗重的喘息,闫诺抵着他额头,心跳如雷,等待平复。
方乐被吻的脸颊热烫,一睁开眼,水润的眼神像飘进了月光朦朦胧胧,他哑着嗓子低声道,“闫诺,我想。”
闫诺要彻底跪服,他开始反思最初别有用心的给他看漫本是不是个错误的做法,至少,该晚一点给的,把小朋友撩上道了,遭罪的还是自己。
“我也想。”闫诺诚实的回答,他温柔的含住他肿起的唇瓣,低低的重复到,“我也想。”
方乐的欲望高涨,在被安抚时舒服的像要死掉一样,但这一次他没允许自己的大脑在磅礴的情欲中瘫痪,他的手连着往下探去三次都被闫诺阻止,最终方乐在错杂交织的情绪中焦急的流出泪来,闫诺心软的一塌糊涂,亲了亲他的脸蛋,又捉起他的手指亲了亲,妥协的说到,“来。”
方乐遂了愿,心情激荡的一点不顶事儿,没多久就在缠绵的亲吻中步入了贤者之地,闫诺心疼他乏力,想要自力更生,没想到被方乐收紧了手心捉的痛哼一声,却也更加怒胀,咬咬牙认命的抱紧了这个磨人的小朋友。
月光无声无息的偏离了几分,悄悄从飘窗流走了一些。
重新躺回床上的两个人叠汤勺状的抱在一起,闫诺把鼻子藏到方乐的头发里,嗅着他清爽的味道,特别高兴,特别生气。
“小本,你还记得么,我都记在小本上了,”闫诺收紧怀抱,“你且等着,早晚跟你算账。”
“你要怎么算。”方乐餍足的犯懒,身体和心,都懒成一团。
“这样算再那样算,然后再这样算,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算。”
方乐嘴角弯起的笑开,“嗯”了一声,“为什么不想让我帮你?”
“谁说我不想了...”闫诺翘气,“我是舍不得。”
心情飘飞的就像如纱的月色,方乐闭上眼就舒适的要睡着,他撑着睡意说,“今晚,我没有生闷气,我就是...我在想办法安慰你,我想你也许很难过。”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用以身相许来安慰?”
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闫诺的嘴唇都亲吻在方乐的头发上,有几缕发丝还嫌亲吻不够似的跑进了唇瓣里面,黏糊糊的沾到了舌尖上,和它们主人一样一样的。
方乐哼着鼻音,“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