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不甘心的又尝试着挣动了两下,被压制的更用力,疼的他龇牙咧嘴,“放过我的手腕行不行。”
“那你别又动手,真不跟你闹。”闫诺稍稍松了些力气。
“暂时服输,可以了吗?”他感觉手腕肯定得要青了。
方乐没听到闫诺的回答,也没有被放开,他疑惑的扭过头,一下子就跌进闫诺认真的眼神里。
“方乐”,闫诺轻轻唤了一声,渐渐的眼神和语气都温柔下来,“你真的,挺好的。”
方乐被他看的有点儿懵圈,又有点儿心软,“我知道,你说过。”
闫诺这才松开他,手指捏着他手腕轻轻揉了揉,重新躺回到草地里。
又是安安静静的气氛,入眼的星空都越发遥远。
方乐先打破沉默,“你从小就打架,你爸妈都不管你么?”
“不管,他们什么都不管。”下一句闫诺就换了话题,“你是不是早知道有今天,所以才买跳跳糖和薄荷糖的?”
“今天到底怎么了。”方乐歪过头看他。
于是闫诺把早上发生的一切连笑带骂的吐槽了一遍,“我也觉得自己脑袋缺弦,可能学习学傻了。”
方乐在一旁脑补的笑出声,被闫诺打断,“别笑了,你今晚太不厚道了,是不是被附身了。”
打断了也没用,方乐顿了顿继续笑起来。
闫诺随他去了,翘起二郎腿问到,“你呢,你去复查脚踝,会不会就被通知痊愈了?”
“应该不会,”方乐说,“去年元旦受的伤,至少要到今年元旦吧。”
“是怎么受伤的?之前就特别想问。”但是怕你不说,没敢问。
方乐张张嘴,眉心皱在一起,语气却似开玩笑,“怎么说呢,你就当听笑话吧。”
“好啊,我今晚被你笑话了这么久,”闫诺闭起眼,开始猜测,“该不会是从哪儿掉下去了吧?”
“我爸打的。其实也不算吧,确实是从楼梯上掉下去了,他推的。当时元旦和周末凑在一起,我提前回家,正好碰到他来找我妈要钱,又吵又闹的,还对我妈动手,我就... ...”
闫诺的二郎腿也不翘来翘去了,他侧过身面对方乐,“你...这他妈能当笑话听?就是暑假我在你超市里那次,那个人吗?”
“不是,他们俩在我上初二时就离婚了,那个人是我妈再嫁的,我管他叫丁叔叔。”
“那...那丁叔叔,人怎么样?”
“还可以,对我妈挺不错的,至少没有家暴。我从记事起就几乎天天看我爸打我妈,没有一天安生的,他抽烟酗酒,很烦,家里永远是乱糟糟的,无论我妈收拾多少遍,我爸一回来就把酒瓶摔在地上,看到什么扔什么。”
方乐抬眼看了闫诺一眼,看到他拧着眉毛,“我都没生气了,你这气什么呢?”
闫诺不理他,“你继续,我听着你说。”
也许是终于说出口,憋闷了那么多年,现在有机会能稍稍发泄一下也好。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打和骂,我爸也没做过其他事。我上小学后我爸也开始打我,我妈就想把我送去寄读学校,但是家里的钱都是我爸掌管,没多余的钱能让我去住宿,所以天天回家后我就赶紧钻到厨房里把自己锁起来。”
“有时候运气不好被抓住,就要挨打,有时候运气好,他就在外面踹门,我就在里面哭,有一回估计是那个锁被踹了太多次,被他踹开了,我还记得当时真的吓的哭都不会哭了,他把酒瓶子摔在我面前,拿起一个玻璃片就冲我扎过来,我想跑出去,被他抓住了,在腰上划了一道口子。”
方乐说到这,伸手去摸了摸后腰,自嘲到,“印象太深刻了,感觉还疼呢。”他抬眼看闫诺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别这么看我,瘆的慌。”
闫诺不跟他开玩笑,低声说,“给我看看。”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