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吃早餐时,他还不肯和贺伯言坐在一起,无辜的简丹便成了挡箭牌,夹在两人的座位中间,如坐针毡。
贺伯言赖着脸皮缠了简意一整天,但简意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一看到贺伯言的脸就想起昨晚,脸烫的不行,心跳快的不行。
最终还是简丹先受不了了。
虽然昨晚他把耳机开到最大,没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但上次拆快递包装时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导致他一想到那个书包里的铃铛声响,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根尾巴。
“你俩什么时候走啊?”简丹开口问,“你们做演员、当明星,不应该全国各地到处飞吗?怎么你们这么闲?”
简意不解,以前别说回家,就是两人通电话或者视频聊天,简丹从来都是黏着他迟迟不肯挂断联系的人,这次才不过在家待了一天,他弟就开始撵人。
实在不正常。
贺伯言弹了简丹的脑门一下:“忙碌一整年,还不允许休息两三天了?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简丹倏然撤开半步,傲声说:“什么怎么回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完,他就噔噔噔跑上楼,把门甩上了。
简意和贺伯言对视一眼,下一秒,默契得同时笑出声。
“小意哥哥,终于肯理我了?”贺伯言贴过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外套兜里揣。
距离瞬间缩短,简意别扭地想抽回手,却被贺伯言拉得更近,胸口贴着胸口,他只要微微抬首,就能吻到贺伯言的唇。
“别、别闹。”他轻轻捏了捏贺伯言的虎口,小声道,“爸妈就在院子里呢。”
“没事,”贺伯言带人转到楼梯后,将他挤在角落里,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爸妈都是过来人了,就算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也不会放心上的。小意哥哥别羞了,好不好?”
“你……”简意想嗔怪他两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面色又涨红几分,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改口叫爸妈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那,”贺伯言的语气郑重起来,“你想不想跟我到那一步?”
兜里的两只手逐渐十指交缠握在一起,身体贴紧到密不可分,狭窄的空间里,温度急速上升,呼吸开始变得滚烫。
简意终于抬起头,眸子里含着水光看过来,宿醉后的声线沙哑无比,反问道:“你呢?”
贺伯言勾起嘴角,一手抚摸上简意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角,道:“你是明知故问。”
这是简意第二次听他提起关于结婚领证的事,虽然时隔不久,但此时的所思所想却与之前有了不同。
大概是程阳划在他掌心的那一刀,终于将他刺醒。
人活一世,爱理应自由无羁。
贺伯言用整个青春来爱他,而在生命遇险的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贺伯言。两个彼此交付真心的人,再没有任何理由踌躇不前。
正在他要点头的时侯,贺伯言忽然话锋一转,说了句“但是”。
简意的眼底浮出一抹茫然,手指下意识地勾紧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别紧张,”贺伯言察觉到他的反应,安抚性地揉搓下手指,继续道:“但是呢,我有个条件。”
“别卖关子,”简意咬了下嘴唇,干哑催促道,“一次性说完。”
贺伯言“咯咯”笑了两声,随即又敛起笑意,认真地提要求:“我要小意哥哥跟我求婚。”
简意讶然:“这是什么条件?”
贺伯言没解释,继续补充他的要求:“我这个人呢,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求婚不需要太正式,但多少得有点仪式感,毕竟这是咱们两个的大事,这个你同意吧?”
简意怔愣着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严肃得有点幼稚好笑的脸。
“唔,最好有点惊喜,但也别太浪漫,”贺伯言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的,遇见和你有关的事就爱激动。你如果太浪漫,我没准会当场掉眼泪,那样会有点丢脸。”
不知为何,简意鼻尖犯酸,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