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来了?身体还受得了吗?医生有没有许可你出院?”简意又探身摸摸他的外套,“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起身急步来到沙发边,贺伯言心想他终于想起我来了,眼神随着他走近越来越亮,却在简意拿起羽绒服转身的那一瞬间速度变暗,简意全程没看他一眼,又急匆匆回去把衣服给弟弟裹上。
“你不能着凉,更不能感冒,万一……”
“好啦哥!你比咱妈还爱唠叨。”简丹把两条细胳膊从羽绒服里抽出来,说:“我上个月开始就不用住院了,按时吃药复查就行。”
简意不禁愧疚,他拍戏以来的确对家里的事疏忽了,就连弟弟的治疗进程都不清楚。
“你是自己来的?爸妈他们呢?”简意问。
“我……”简丹卡顿一下,斜眼瞥了贺伯言一眼,才闷声说:“他去家里接的我。”
简意这才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弟弟身上移开,落到沙发里那个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点可怜巴巴的男人身上。
贺伯言这一天一夜几乎没睡,连夜赶飞机去简意老家,表明身份和来意,恳求简家父母让简丹跟他走,再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孱弱的少年。
简家父母送他们去机场,临过安检前,简妈妈把贺伯言拉到一边,将一个红包递到他手里。
贺伯言想推拒不收,但简妈妈说:“阿姨知道你有钱,但这是习俗,是我和你叔叔的心意,你得收下。以后……小意他就托你多多照顾了。”
上了飞机,贺伯言才将红包打开,里面是一万零一块,取“万里挑一”之意。
他想起18岁那年因为进娱乐圈的事跟父亲吵架离家出走的那次,简意也是这样温柔地往他口袋里塞了两千块钱。
简意那张浸润着月色的笑颜,让他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年。
他不想让一部戏毁了得之不易的宝贝。
“伯言——”
简意叫了他两次,贺伯言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小意哥哥?”
简丹因为这个称呼,躲在简意背后不开心地冲贺伯言瞪眼睛。
简意看他面色有点憔悴,下巴冒出了泛青的胡茬,心疼道:“多久没睡了?你需要休息。”
“我没事,”贺伯言揉搓下脸,醒醒神,起身走过来,“咱们回去吧,你可以好好调整两天。”
简意看了眼镜子,还是坚持先让造型师过来帮他把头发剪完。
简丹就坐在旁边陪他聊天,急于把分开这段时间有关自己的点点滴滴全部告诉最喜欢的人,
少年叽叽喳喳的,像只春日里的麻雀。
简意伸出一只手和他牵着,温柔应着,偶尔会搭上几句话,简丹便说得更兴奋,原本染着病色的脸蛋甚至变得红润起来。
等理完头发,简意看了看新造型,头发比拍戏前的长度稍短一些,如果忽略掉他略显红肿的眼,形象更具少年感。
“哥,”简丹扯扯他的手,笑道:“我还是更喜欢你短头发的样子,真帅!。”
“嘴真甜。”简意笑着回握住他的手,想叫贺伯言一起回酒店时,才发现他人不见了。
“他啊——”简丹撅起嘴,“刚才咱俩聊天的时候就走了。哥,我不喜欢他。”
“嗯?为什么?”
简意拿出手机想给贺伯言打电话,看到十五分钟前贺伯言发来的短信,让他们先回酒店,不必等他。
简丹想了半天,才说:“他叫你叫得太腻歪了,我听不惯。你是我哥,又不是他哥。”
“这算什么理由?”
简意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封晓琳和剧组司机在车库等他们回酒店。
“他人很好相处的,细心体贴又稳重,偶尔还会跟你一样爱撒娇,总之是个可爱的大哥哥。相处久了,你一定能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