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洒了,安芷听得一清二楚。
等裴阙回来后,担忧道,“咱们是不是要打草惊蛇了?”
裴阙摊手,“我本来是想低调的,但他们要闹事,总不能由着他们欺负吧。若是他们要闹,那就看看他们闹不闹得起来吧。”
人要是不乖,可以灭口。暗桩出了事,也可以撤。不过是麻烦点而已。
另一边,方才跑走的男子,已经在打小报告了、
他的主子叫肖明业,地主家庭出身,书没读两本,本事也没多少。自从妹妹给冀州太守当了姨娘后,他在冀州一带就横着走了。
肖明业想喝鸡汤是一时兴起,为非作歹惯了,没想到还有人那么不给他面子。
“爷,那男的可凶了,不仅打了小的,还骂您别喝鸡汤,喝尿去吧。”旺财捂着肚子,愤愤道。
听到这话,肖明业哪里还忍得住,起身就去找剑,“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竟然敢这般羞辱我,他是想死差不多!”
“爷,您别冲动。”旺财张开手拦住主子,“那男子出手利落,咱们不是对手,姑爷不是让我们驻守在这里么,附近肯定有姑爷的人,让他们来处理吧。小的瞧同行的两位妇人都很是貌美,若是解决了男子,留下那两位妇人,咱们在这偏僻地方,不也有得消遣么。”
旺财口中的姑爷,就是冀州太守。
按照礼法来说,肖明业妹妹只是一个姨娘,肖明业家不能和冀州太守攀附亲戚,但肖家脸皮够厚,对外都是一口一句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肖家姑娘是去当正房夫人。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还不快去!”肖明业摸着下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房门口的店小二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下了楼梯后,转到厨房,和伙夫说了两句,几个伙夫就脱下外边的衣裳去了。
入夜后的四海客栈,静得连犬吠都听不到。
安芷累了许多日,早早就歇下,裴阙没有睡意,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等他下楼的时候,店小二和掌柜的,已经把旺财给绑在柴房了。
“呜呜”旺财看到裴阙进来,才意识到这里不仅仅是黑店,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他们都以为裴阙不会从这里过,可没想到眼前的人真有可能是裴阙。
裴阙走到旺财跟前,看旺财紧张得暴起青筋,拿下旺财嘴里的破布,“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裴……”旺财脱口说出三个字,又马上摇头,“我不知道,咱们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今儿的鸡汤是我不对,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银子,赔钱给你们好不好?”
裴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布衣,粗糙难摸,确实容易被人忽略,“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钱。你不敢回答,我帮你回答,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裴阙。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店小二和掌柜的已经打听清楚了,冀州太守收到了裴阙要回京都的消息,派人在各大路口把守。
作为和冀州太守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肖明业被派来四海客栈,因为这里不好走,而且离冀州近,是裴阙最不可能选择的路线。
可冀州太守和肖明业都想不到,裴阙偏偏走了四海客栈这条路。
旺财额头往下,大颗的汗珠往下流。
他听到裴阙两个字,就仿佛看到了阎王爷在等他,肯定要被杀人灭口了。
“裴……裴爷,小的真不懂您是谁。”旺财快哭了,称呼都变了。
但裴阙不给他装傻的机会,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旺财的嘴里,“别乱动,这可是烈性毒药,三日内不吃解药,就会烂肠而死。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你应该会感受到腹痛如绞,恨不得立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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